chapter 14(2 / 4)

她解了围,她就要和她们一拍两散了。

只是她太忙,蒋勋南约了一次又一次,时间都凑不到一起。

他也不在意,边换着女伴,边耐心等她应邀。

温盈却做了会心理斗争,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给蒋勋南复了句:「有时间的」

对方回得很快:「浮金有个局,到时我来接你」

她说:「好」

固定好贝雷帽后,温盈却赶着落日出门,踏上蜿蜒的水榭连廊,穿过门洞,一幅幅由漏窗框起的景如浮光掠影,在余光里一一飞逝而过。

温盈却先去了正堂,已有几位客人在此饮茶。

方秉兰端坐上席,水推波盘头,配一身墨绿绣金旗袍,臂间挽着皮草,像民国剧里等着姨太太请安的大夫人。

她孕育了三个子女,却少见疲态。皮相是做过医美后肉眼可见的油光与紧致,细细的一道弯眉,眼尾有浅纹,恰好到处的风韵。

“来了啊。”方秉兰起身走近,伸出皮草下戴高冰飘花手镯的一截白腕,搭上她手,带她认人。

温盈却低眉垂眼,一一喊过去,什么叔啊伯的姑啊婶的,她不常回来,认不全也有借口。

这样的场合,她没拿出江矩良生辰宴上的人情练达,长辈们话题绕着她,有什么答什么,一个乖字贯彻到底。

方秉兰见着,态度倒不似拒见她时冷漠了,时不时拍拍她手背,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一副母慈女孝的画面。

一个当家主母,怎么可能在除夕晚宴前,有空午憩呢。

后来江胤吾来了,她短暂解放不到一会儿,就被几个小孩儿围着要签名合照,俨然众星捧月。

只是今晚,也不是人人对她,都如此的。

方秉兰所代表的方家,当年比江家权位稍低,但职能重多了,底下人更不敢将生意明目张胆做大,怕连累到。

后来与江麟友婚配,颇有强强联合、权钱捆绑的意味,所以江家败落,方家紧跟着也被踢出权力中心。

但终归是一个纯粹的世家,女明星这样的身份,自始至终,都上不得台面,没有哪户高门愿意自家掌上明珠,抛头露脸做戏子。

哪怕光景不如从前,但站过的位置太高,池边随意洒把饲料,大把鱼抢着吃。

他们欣赏这样的场面,享受这样的尊荣,万万不会因一时落魄,折断骨头,下去做那条抢食的鱼。

方秉兰如此想,她的兄弟姐妹、后辈,也如此想。

当年对外以收养之名把她带回江家,不过无可奈何,方秉兰一直将她视作人生污点,而方家的人,更是从未正眼瞧过她。

温盈却心知肚明。

她心知肚明的事情太多了,没办法不在意,也没办法太在意,有根刺时不时扎你一下,如鲠在喉。

入席时,她跟在江胤吾身后,方家人瞟到她身上的目光,充满审视、鄙夷、嫌恶,像看一锅白粥里的老鼠屎。

那根刺在心脏里扭动,又疼又痒,她忍不住顶了一眼回去。

隔着一桌,名伶一样吊着眼看她的那人,是方秉兰姐姐的女儿,名叫施苒,和江应慈江应霓表姐妹关系很好。

看归看,但不发作,温盈却轻轻巧巧回以一笑,满意地看她像斗败公鸡一样挪开眼。

江麟友在招待亲友,踱步过来,拍了拍江胤吾的肩,“阿胤,打给你两个妹妹,问问怎么还不到?”

“她们玩心重,你又不是不知道。”方秉兰挽着他手,“再说,现在不是还没到开席时间吗?”

“那也不像话,你宠她们宠得都没规矩了。”

“姨丈,我来打吧。”施苒起身,迫不及待揽活。

十五分钟后,江应慈和江应霓姗姗来迟。

入目就是江应慈一头显眼的红卷发,和两个月前她染的那头如出一辙,穿着打扮也张扬,一条轮胎褶牛仔连衣裙,套件毛皮草长外套,踩厚底靴,不顾外面冰天雪地。

江应霓打扮则收敛许多,深棕梨花头微卷,戴细框眼镜,化着淡妆,气质书卷又文静。

两人都是一张俏丽的瓜子脸,五官有相似之处,却很好区分。

“爸爸!”江应慈娇声,上前挽住江麟友另一只手,“我们没迟到吧?”

江麟友不给慈色,“没迟到也不该来这么晚,让长辈等,像什么话?还不快去赔礼道歉?”

她嘻嘻笑着,和江应霓一桌桌招呼过去,这边给谁倒杯茶,那边给谁揉揉肩,再从口袋里变出一根棒棒糖,把长辈晚辈都哄得高高兴兴,氛围也热起来了。

经过施苒那桌时,三人聚成个小圈,耳语了几句,随即一道锋利眼风向温盈却袭来。

不用抬眸接,也知道是江应慈的。

哄妥帖了,江应慈才示意佣人上来替她脱外套,露出只金闪闪的镯子,套着纤瘦腕骨。

很像她在江矩良生辰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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