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瞪他:“你一哥赢的,如何能算成你赢的?”
小四郎却道:“如何不算?阿娘从前不是说,一家人如何分你我?既不分你我,一哥哥的,如何能不算我的?”
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长公主气结,拎了他耳朵:“那以后一哥哥媳妇,是不是也能算你媳妇?你可真想得美!”
“阿娘,阿娘!疼,你轻点!”
小四郎君不高兴道。
一阵笑笑闹闹里,姜瑶忽听一道声从旁边传来:“姜娘子,步摇为何不带?”
姜瑶下意识便往旁边看去一眼,却发觉,三郎君不知何时不见了。
红玉往后退了一步,由楚昭推着她车椅。
“一郎君。”她疑惑,“你…”
“步摇。”
他却道。
冷淡的一声。
楚昭张开手。
女子那馥雪一样白的掌心里,躺着一支华美异常的金蕊丝红玉步摇。
那一点儿红色珠儿,沁红如血,衬得那掌心的肌肤越发白,纤白若莹雪,仿佛一触即化。
楚昭目光落在她掌心。
姜瑶只感觉,掌心的肌肤像是被一阵轻雾笼罩,有些微发痒,却透不过气。
下一秒,却感觉掌心一凉,他指尖与她一触即分——
那支金蕊丝红玉步摇已到了楚昭手中。
他眼睫垂下,微侧着头端详——下一瞬,姜瑶只感觉脑袋微微一沉。
那支金蕊丝红玉步摇已被他插在她发间。
姜瑶感觉到髻边珠玉轻轻的碰撞声响。
讶然抬头,楚昭却还未放开她,在她耳边,温热的鼻息轻轻喷_薄在耳边,那声音,带了冷,却慢条斯理:“姜娘子,我大哥刚直,你还是莫要逗他的好。”
……姜娘子,我大哥刚直,你还是莫要逗他的好。
那一句慢慢渗到耳边。
姜瑶一愣,不意他要说这个,抬头,却见楚昭那双漆黑的瞳仁正盯着她,不带半点情绪——
既不见说话的温情,亦不见方才手插步摇的暧_昧。
而只是在警告她:离他大哥远一点。
眼中充满狼被挑衅后的狠厉,仿佛要竭尽全力保护家人,远离她这个“恶人”。
多么温柔。
又多么冷漠的男人啊。
真令人想…征服。
姜瑶朝他笑,眉眼弯弯:“一哥哥,你吃醋啦。”
“对不起,那我下次离大哥哥远点。”
说完。
她又有点后悔。
撩什么呢。
她明明只想做他妹妹来着。
楚昭冷哼一声,放开车椅,放开手,姜瑶只感觉,一块白绫布做的巾帕被丢下来,巾帕一角还以银丝绣了祥云纹,精致非常。
还伴随着楚昭冷冰冰的声音:“擦擦。”
“流口水了。”
姜瑶:……
她脸上的笑崩裂了,忙问红玉要了随身携带的靶镜。
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只除了照见略沾了点红色糖衣的唇——其他什么都没瞧见。
姜瑶:……
她狠狠用那巾帕擦嘴,直到将那巾帕擦得上面染了点点红色糖衣,才感觉开心:便仿佛,那楚昭也随着这巾帕被她擦污了一般。
之后,坦然地当着楚昭面,慢条斯理地将那巾帕塞到怀里,还轻轻拍了拍。
楚昭:……
姜瑶只朝他甜甜地笑。
她也知行为不大妥,但偶尔,也还是需要…找些乐子的。
……
找完乐子,却还是忍不住叹一口气。
因为,她看到了湖了。
过了拈花园,便能看见鹊儿桥,鹊儿桥下,湖面波光粼粼。
骊湖宽广,其上还泊着许多飘红挂彩的画舫,画舫上有歌舞丝竹。
湖边有许多年轻郎君提篮,篮中有坠着各色花儿的花牌。
时不时有艄公停下来,接了郎君们上画舫。
画舫上热闹非凡,远远看去,彩衣轻幔,极为壮观。
姜瑶想起红玉青雀说过的花魁选拔。
问红玉,果然今日这骊湖之上,泊的就是各家花楼出的彩舫,彩舫上皆为各家当家花娘。
花娘们各有所长,再过半个时辰,便有花娘献艺,凭着花牌选出“花中魁首”,到时人会更多。
——更有王孙公子一掷千金,捧自己看中的花娘当魁首。
得魁首者,身价倍增,连着花楼亦会更上一层楼。
“连花楼里的果儿碟儿都要贵了呢。”青雀道。
红玉作势要捏她嘴儿:“这些话,也是你能对娘子说的?”
姜瑶却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