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柏枫掌心一翻,赫然出现一条狐狸尾巴。
白毛蓬松柔软可爱,只是几缕毛发上血渍斑驳看起来怪异无比,还有血滴在断面处时不时流出。
那是她离体的断尾,边柏枫细长白皙的指节在毛发里摩挲,像是爱不释手,眼神颇为戏谑地看向她,那断尾如同战利品般这是在对一个失败者的嘲弄侮辱。
白尾从她身上所出,上面的气味与灵力与她身上完全相同,边柏枫利用追踪秘术便可寻着气味或是残留灵力找来,难怪会认出她,是她小瞧了边柏枫,毕竟她已经极力掩盖自己的气息,用了淤泥遮掩跑了那么远,倒头来还是被他追上。
“你把我父王怎么样了?”时安心头惴惴不安,边柏枫面无表情指尖微蜷,扶阳剑转眼之间便出现在他手上,恍若时安的质问更本不值得他回答,剑身在他手中流转着淡淡银色光华,他越是这样时安心头越是紧张担忧。
边柏枫是主战派,当年战事爆发他就主张着彻底要铲除魔族之人,现如今也是他领着玄门攻入太荒冲在最前头,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个绝世武修天才,而且传闻他还是天衡山的下任掌门人选,魔族多年来人才凋零,太荒灵气稀薄不利于修行,赤水渊狱火重燃更是导致赤水渊一带的魔修受到重创,面对玄门激流勇进,魔域步步溃败,父亲在他手下不知道会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
“魔头蚩黎跳进了赤水渊,赤焰焚身,死无葬身之地。”
死了,怎么会,父王是魔域之主,身经百战怎么可能会死,他答应过的一定会回来,边柏枫一定是骗她的,骗她的。
“不可能,父王不会死,你骗我。”
边柏枫的话像是放下闸刀的刽子手斩断了她世上唯一的希望牵绊,时安眼睛红赤,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内心的痛苦愤恨像是化作了实体填充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在咆哮尖叫,就是眼前的这些人步步紧逼,非要将太荒上的魔修赶尽杀绝,他们只想是偏安一隅与世无争而已,为什么要如此对他们,只是因为他们是魔域之人吗?难道魔域之人生来就该死吗,他们凭什么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
“信不信在你。”边柏枫冷言道 。
“这世间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恶,你们打着兼济苍生的旗号却对魔域做着屠戮的事情,难道不是制造杀业吗?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众生平等,慈悲济世?你们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八十年前魔族为了一己之私,屠戮玄门,景州牧云城五万百姓被屠城杀净,牧云清虚观也是一夜灭门,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切的根源难道不是你们魔族之人贪心不足,想要更多的灵力,贪图万磬疆土。”
“可是父王已经发下文书希望太荒和万磬止戈和解的,这才过去三年,你们言而无信毁约,趁着赤渊重燃连夜突袭,卑鄙如此还冠冕堂皇。”
边柏枫哼笑,“你真不知道你是故作痴傻,还是真天真?”
“什么意思?”
“蚩黎暗中一直派人潜入各大玄门窃取机密,制造各种事故,甚至偷袭交界村落,这些难道你都不曾听闻?他的野心一直都在。”
怎么会,父王明明跟她承诺过的。
扶阳剑在边柏枫手中突然发出刺眼光晕,剑头直指时安方向。
“魔族人不配留于天地之间,他们该死!而你,很快就会见他们了,魔域少主时安。”
边柏枫冷冷的嗓音飘过来不含任何温度,眼神寒冰万年不化藏着深深恨意,他怎么会如此仇恨魔族人,时安仿若能感知到他内心的恨意,像是化作实体直射而来。
时安抚上右手紫藤手环,紫拆瞬间化作长鞭,通体墨紫闪着雷电火花凌空起伏宛若游蛇。
在扶阳剑下来的那一刻,时安奋力迎击,长鞭朝着目标飞去游蛇一般缠住剑身,扶阳剑杀气腾腾而来上面加持的灵力根本不是她现在所能承受的,只不过顷刻间时安便承受不住力量的倾轧,紫拆泄力无力抗衡,变回原体回到她的手腕上。
时安闪躲不急被剑气震飞直落坠地,还没开口气血上涌,血水从嘴里喷涌而出,内力溃散幻颜术失效。
“蜉蝣撼树自不量力!”
扶阳剑一点点靠近,知道再无转圜之地的时安直视着边柏枫眼睁睁地等着死亡的到来,难道这里就是她的埋骨地,魔族之人就这样灭族于世间吗?
“放开她,住手!”
“放开她!”
这句话竟然从边柏枫口中说出的,时安慢慢放下抵挡在前方的手,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
边柏枫手中的扶阳剑迟迟不下悬在她头顶正上方,他执剑的手腕在细微地颤抖着似乎在努力抗争着什么,恍若有人暗暗操控着他。
时安能看到他赤红的双眼像是神智迷失,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边柏枫一手捂着发痛的脑袋,尖锐的疼痛下脑海里有一道清明的声音传来,是像是另一个人从他的身体里分离出来,止住了他挥下的剑,这股力量强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