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找,别让那魔女给逃了!”
“这边没有!”
“她受了伤应该跑不远,四下仔细找找。”
搜索的人身着统一白色校服像是山中鬼魅在林野中穿梭,四处拨弄着草丛,幽幽灯火闪过茂密的树梢,手中的长剑挥舞着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男修士用剑砍着眼前碍人的路障,拨开繁密的枝叶发现前面密林包围下是个水湖,月光照射在水面,波光粼粼,发号施令的弟子像是察觉到什么猛地往左侧树阴看去,风吹草动,地上的灌木丛随风摇晃了两下便停下来。
时安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压低了身子躲过视线,脸贴着湿漉漉的草地保持着僵硬的动作,她的衣物在逃跑路上被枝叶划破早已污秽破烂不堪,右手臂上是一道长长的剑伤,简单的包扎根本止不住血流,没想到扶阳剑比她想的还要厉害,小臂的麻痛劲越来越强,更严重的是她的九尾在打斗中被斩断一根,伤了心脉。
她的本相是九尾白狐,尾巴是命门所在,断尾于她而言虽不伤及性命但也有着刮骨噬心之痛,同时修为法术也跟着大打折扣。
此刻时安咬牙坚持着想要等这些搜寻之人离开,额头上的汗滴越来越密,额间的发丝黏在脸上,时安疼的牙关打颤,单手撑着靠着树根缓缓挪动着位置,又担心着父亲那边的战况。
天衡山联合着百家玄门来势汹汹,像是早有预谋,借着赤水渊狱火重燃便想要将太荒一举歼灭,不给魔域留下转圜之地,这是想让他们死。大战中魔域伤亡惨重,父亲在开战前将她送出去,要不是听到了战乱消息她偷偷返回,压根就不知道玄门已经攻陷了大魔宫,太荒历经了三千年兴衰更迭,现在已经要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了石头崴了下去,小臂撑着上身导致伤口又撕裂开来,时安掐着手心的肉以痛止痛,良久时安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骂了一声卑鄙小人,正待撤退离开时便听到四周静的有些蹊跷,耳朵不经动了动,身后草丛沙沙声传来。
“你去那边看看。”道士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一位年轻孩子,使了一记眼色。
“啊?!”
“啊什么啊,快去。”
年纪小的修士木讷握着手中的剑紧张兮兮地朝着前面探路,坡下的草丛里传来一声动静又很快消失掉。
“出来,我看见你了。”
良久不见动静,小修士看了眼身后,师兄扬扬下巴示意。
“啊!”小修士举剑正要一鼓作气刺过去,灌木丛后面缓慢探出来一个头,借着整个身子在月光下显露出来,那是一张男人的脸,脸上带着清冷的光似山鬼,唇上血色很淡,小修士呆愣了举止着剑欲斩不下。
“你,你怎么会在这?”小修士看着眼前的人慢慢放下手中的剑。
眼前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修士,他眉头轻蹙着,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看不出原本的白色,少年撑着身旁的树枝身姿不稳站着,动作迟缓像是受了什么伤。
“怎么了?”后面的人发现不对上前过来问道,看到少年看了两眼认出那人身上是同门校服,语气不善道,“怎么搞成这样?”
少年垂首,纤长的睫毛在月光下化作蹁跹蝶影,瞳若小小鹿懵懵懂懂,声色沙哑解释道,“抱歉,是我没看清路不小心栽了一跟头,耽误了大家时间。”
修士又看了少年两眼,那前面确实是一个坡,夜黑风高的一不小心确实容易踩空,心头疑惑没注意过何时门里还有这么一个容貌清秀身形纤细的修士,看了眼前面正在进行搜索的队伍,收了剑道:“行了,看你这样子还是好好呆在一边,还以为能邀功得赏,害我白高兴一场。”
时安静静跟在那修士后面,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地势情况,再往前走就到了什刹海,那里地势开阔无处可藏到时候再离开就比较困难,她必须要找机会跑出去,但是现在身上有伤,就算跑也跑不快,而她的易容术也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嘶。”时安嘴里溢出一丝痛楚。
“怎么了?”修士扭头看着她。
“我脚疼,怕是走不多远,”时安解释道,一边摸着脚踝处,眉头紧皱像是痛的受不了蹲了下来,“要不你们先忙你们的,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我好点再去找你们汇合?”
“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弱不禁风的,得嘞,先老实在一旁待着吧。”修士眉眼里也有些着焦急,要是今晚找不到魔女,回去少不了一段责罚。
时安费力地挪动着脚步,一瘸一拐地走开,脚步隐隐逐渐加快了速度,只要翻过前面的小山坡,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也晚了。
“等等。”身后传来声音。
修士离开的背影半路又折返回来,时安猛地定在原地,此刻已经心跳如擂鼓,表边上故作镇定。
“怎么了?” 时安转过身笑问道,背后的手中悄悄凝结了一道紫色雷光。
修士捻了捻脸上的八字胡,精明的三角眼视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