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交易(1 / 2)

“皇上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沉国声和萧牧白都已经离开,眼下只剩下了谢裕之和沈琅二人,沈琅懒得跟他装

模作样,于是索性起身缓缓走向萧牧白刚刚坐下的地方,旋即拉开屏背椅随意坐了下来。

刚刚坐下,沈琅还觉得不太满意,于是又拿起桌上摆在一旁的茶壶,自顾自地为自己也斟了一杯茶。

“性子温顺胆小不敢剖陈心事,沉大人方才是这么说的没错吧。”

谢裕之冷哼了一下走出殿台,悠悠踱步走到沈琅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的脸。

沈琅无动于衷,她轻轻挑起茶杯细细啜饮滋味,上好的龙井茶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一饮而下的时候舌尖微苦,待缓过劲儿来又能品尝到其中百转千肠的甘甜。

时隔多年,谢裕之喜茶更喜好茶的习惯还是一点没变。

“为什么不说话?”

谢裕之冷冷地盯着沈琅的脸,身为皇帝的压迫感笼罩着对方,平时不笑的时候本就已经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如今面色彻底冷下来以后就更显得不近人情。

“皇上不是说过只想知道几个问题的答案,其他概不关心?既然如此,臣女只回答皇上要问的问题。”

“皇上问什么,臣女答什么,皇上不问,臣女自然不答。”

沈琅又抿了一口茶,等到唇齿之间再次重新溢满茶香才慢慢将茶杯放回桌上。

“你真的是沉琅?”谢裕之狐疑地问。

“如假包换。”

沈琅放松地靠在屏背上,眼神随意地瞟了一眼满脸严肃的谢裕之。

时隔多年,他的样子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只是气质好像成熟了些,人也瘦削了许多,看着的确有了几分君王的模样。

“朕怎么不知道沉家的女儿竟如此大胆,藐视皇威不敬皇权,让皇帝站着自己却坐得格外舒服。”

谢裕之明显有了怒意,他盯着沈琅的视线犹如尖刀即将狠狠刺穿沈琅的皮下三寸。

“皇上莫急,毕竟这世上皇上仍不知道的东西还有许多,轻易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可是会吃大亏。”

“旁人?你父亲也是你口中的旁人?”

谢裕之不屑地嗤了一声。

“这么说来,先皇在世时应该也很了解皇上咯?”

沈琅嘴角浅浅一笑,看向谢裕之的眼神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

找死!

大祈的百姓大多知道这位年轻帝王的禁忌只有一条,那就是先皇在世时他那段不受宠的经历。

什么父慈子孝皇恩浩荡那都是放屁,身为一个皇子却从来吃不饱穿不暖,不仅整日靠着夫子的接济度日,时不时还得忍受几个亲兄弟的挤兑。

这段日子是谢裕之当上皇帝以后绝口不提的过往,谁提了谁就是在拿刀往他主心骨里戳。

逆鳞这东西,碰一下就会炸开花,最后不弄个玉石俱焚你死我活的都不能算结束。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置喙君王。”

谢裕之的怒意渐渐转化为了杀意,他先前完全不明白为何萧牧白会在突然之间像中了邪似的,铁了心要求娶这姑娘。

不过现在他似乎懂了一点,毕竟这两人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同类,不说话时看着人畜无害,说起话来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字一句都在揭他的短,不把他气死就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不过萧牧白知晓他的底细,自然也清楚事情始末,可她哪儿来的资格变着法儿地揭他的伤疤,把他作为皇帝的尊严无情地踩在脚下!

“皇上误会了,臣女并非此意,臣女只是想同皇上开个玩笑罢了,毕竟皇上说过不会把臣女的话放在心上”

“你以为说这些就能把朕糊弄过去?沉姑娘,朕不是三岁小儿!”

谢裕之满脸杀气,须臾之间一掌拍在长桌之上,响声极重,震得方才还摆得端端正正的茶杯呲溜溜滚了一圈,最终还是不受控地坠在地上,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皇上不想同我做个交易么?”

沈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显然没有被谢裕之的动作吓到。

或者说,谢裕之的一言一行皆在沈琅的意料之中,他还是同从前一样,提到先皇的宠爱或生母的离世都会突然像个刺猬似的蜷缩起来,再竖起浑身的刺面对任何试图靠近的生物。

每当这时,沈琅总觉得谢裕之又再次回到了当年破败的宫殿,变成了那个一声不吭默默拨弄炉腔的男孩儿。

如果沈琅没有因为好奇走进那座宫殿,那么那个男孩儿应该还在埋着手臂低头啜泣。

可她走了进去,在一线的光明中看清了他的眼睛,还不懂事的年纪里,为了一丝说不清是同情还是怜悯的感情,沈琅甚至差点搭上了自己的余生。

谢裕之,有时候我比你还了解你自己,你隐忍,蛰伏为的从来都不是我,你自私,敏感,你只爱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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