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位公公走来进来。
太子皱了皱眉,语气不善,“什么事啊?”
“太皇太后口谕...”
在去往太皇太后宫殿的路上,梅长苏眉头紧锁,袖口中的拇指与食指来回捻搓着,说不清是兴奋多一些,还是犹疑多一些...
萧景蘂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出声安抚,“苏兄放心,太皇太后为人温和慈爱,对我们这些小辈也是极好的,她突然召见,估计是眼花看错了人,不会有事的。”
其实萧景蘂心里也会好奇,看到颐指气使的太子也不卑不亢的人,会害怕见太皇太后吗?
梅长苏笑着谢过,眼前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悲怆之感,曾几何时,他也是她最疼爱的小辈,肆意走在这条通往她宫殿的路上,而如今,一切都那么遥不可及...
几人刚踏入暖阁,便见太皇太后正坐于软榻之上,嬉笑言言,和蔼可亲。在场的还有言豫津的姑母皇后娘娘、太子的生母越贵妃、莅阳长公主和霓凰郡主,在太皇太后身前,还跪坐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五官精致、衣着华贵,是皇上最小的公主,萧景宁。
萧景宁看到来人,激动地摇手,“蘂姐姐!豫津哥哥!”伴随着梅长苏和飞流的出场,摇摆的手逐渐停了下来,这两个人,好像没见过...
几人端站行礼,太皇太后看着来人,早已忘了这是她几分钟前叫人请来的,眯着眼睛,试图回忆,“你们,都是谁家的孩子啊?”
萧景蘂上前一步,行礼道:“景蘂拜见太奶奶!”
莅阳长公主在一旁柔声解释道:“皇祖母,这是我的孩子景蘂,就是在睿山上生的那个景蘂。”
太皇太后回忆起来,满是笑意,“哦~是小蘂啊,成婚了吗?”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太皇太后这样问起,萧景蘂还是有些尴尬,看了一眼莅阳长公主,答道:“还没有...”
“要抓紧呐!”
“是。”
言豫津跑上前来,殷勤问道:“太奶奶,您想起我了吗?我前两天才来过的!”
太皇太后陷入沉思,“前两天刚来过?”
皇后娘娘笑着解释道:“皇祖母,这是我兄长言阙的孩子,豫津,一向没规矩的!”
“哦~是小津呐!你成亲了吗?”
“成亲了!”
太皇太后顿了顿,似乎对这个回答没反应过来,“那有孩子了吗?”
“啊?还没呢......”
“要抓紧呐。”
言豫津挠了挠头,尴尬笑道“我尽力......”抬头便看到皇后娘娘瞪了他一眼。
“那你呢?你又是谁家的孩子?”太皇太后看向角落里的梅长苏。
“这位,想必就是苏哲苏先生了吧?”越贵妃笑道,“果真是一表人才呢!”
梅长苏竖着微弯的背脊,酝酿半晌,才开口:“草民苏哲...”
“起来吧!”太皇太后温和笑着,满眼慈爱,“来,到太奶奶这儿来。”
梅长苏踌躇在原地,不敢上前。
“来啊,小殊,到太奶奶跟前来!”
在场之人皆是一惊,可无人敢出声。
梅长苏无法拒绝,凭着平心,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最终跪坐在那个慈祥老人身旁,趁着这一间隙,他终于有勇气抬头向太皇太后看去,她的头发已全然花白,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许多,可她还是那么和蔼可亲。
“小殊,你瘦了呀?”
在众人色诧异中,唯有越贵妃最先反应过来,“苏先生可是闻名天下的大才子,也只有太皇太后您,才一见面,就喊人家小苏,看把苏先生都喊愣了。”
太皇太后状若未闻,笑着从盘子里取了一块桂花糕,向梅长苏递了过去,“来,小殊,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吃吧。”
梅长苏目光跟随着桂花糕,泪意在眼底翻涌,他控制住微颤的双手,恭敬接过,如获千金般珍藏于袖中。
萧景蘂看着那副单薄的身躯,蜷缩在黄金雕琢的宝座之下,如同一个迷失的孩童,在寂寥秋月下祈祷着有人带他归家,可路过的行人匆匆忙忙,无人在意这世间一隅,这好似一个凄美的幻觉,只要轻轻一触,便会消逝不见。
太皇太后看向呆滞一旁霓凰郡主,“来,你也过来!”
穆霓凰收回思绪,与梅长苏并跪一排,“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缓缓拉起两人的手,眼低流露出无限慈爱,“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莅阳长公主笑了起来:“都怪我们没说清楚,把皇祖母闹糊涂了!”
太皇太后看向莅阳,面露疑惑,“我糊涂了?”
“皇祖母,郡主在议亲,但还没选定呢,不是您跟前这孩子。”皇后耐心解释道。
太皇太后缓缓放开双手,看着梅穆二人,似在追问:“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