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众人告别,皎月将一个荷包塞给芷语。芷语一捏住荷包就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一把推回了皎月手中。皎月见状又强势的塞给芷语“你拿着!我求了你这样大的事,这些都是我的压岁钱,几块金子并不多的,是我的心意,你若不收叫我如何过意的去!”
芷语也不甘示弱“我好歹也是丞相之女,这区区小钱,也值得你同我计较!我若收了,自觉不够仗义!”
“芷语!”皎月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我这就要走了!钱你不在意,可这荷包可是我亲手秀的!”
“这.......”芷语犯了难,大庭广众她总不能把金子倒出来,只拿荷包吧!“好吧好吧,我收下便是。皎月你可千万要保重啊!我等着你回长安来!”芷语越说越觉得难过,伸手抱住了皎月。
皎月一愣,随即也抱住了芷语,小声的在她耳边说“好,我一定平安回来!”
“你们俩又不出征,怎么还抱上了?”裴谨行转头找阿妹,发现两人抱在一起,有些好笑的说道。
芷语走回裴谨行身边,顺带着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哎~有你这么跟阿兄说话的嘛!”
芷语却未再搭话,朝着众人福了福礼,就转身走去马车了,她心里既紧张又难过,知道自己藏不住情绪,索性拿出娇蛮掩饰,直到上了马车才长出了一口气。裴谨行嘴里嗔怪着芷语,倒也没真的在意,转头继续与周季衍话别。钱幼君拧着眉,总感觉的今日芷语有些怪异,可又说不上来。
等送完了客,皎月以换衣裳为由表示要先回一趟院子。周季衍点头说先去书房等她。等回到院子,憋了一晚上的阿圆,关了门就火急火燎的质问起来“姑娘!这裴姑娘给的衣裳是怎么回事?”
“好阿圆,你先替我换衣裳,一边换,我一边解释!”
阿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到皎月递过来的衣裳,本能伸手接过又重重放下。“姑娘!奴婢求你了,你先告诉奴婢行不行?”
“就是你想的那样!”阿圆如此着急,不就是猜到了她要做什么。皎月也是预想到阿圆的反应,才迟迟不知怎么跟阿圆说。
“姑娘!你......怎么......我......那可是去打仗啊”即便阿圆隐约猜到了,可听皎月说出来还是吓得她语无伦次。
“阿圆!你先听我说,如果今日是我出征,要你留在这里,你可留下?”
阿圆摇头“姑娘去哪奴婢就去哪儿”说完觉出不对忙又解释“可这不一样啊!”
“有何不一样?阿圆你和阿父阿衍都是我的亲人,即便今日是你出征,我也不会留下!”
阿圆听完懊恼的皱着眉,脑子里酝酿好的一套说辞现在全忘了,姑娘说的话她更是不知道如何反驳。
皎月趁热打铁继续说道“阿圆,生离死别,死别乃时也,命也,非人力可改。所以我绝不生离!阿父和阿衍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我知道阿圆你喜欢王府安宁的日子,如果你害怕你就留下等我回来。但求你替我保守秘密!”
阿圆一听姑娘让她留下彻底慌了“不!阿圆不害怕,姑娘去哪儿阿圆就去哪儿!这里是很好,可没有姑娘再好也不好。我是姑娘的奴婢,姑娘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
皎月伸手抱住阿圆,心中感动不由眼热。“阿圆你不是奴婢,我方才不是说了,你是我的亲人。皎月不能没有阿圆。”
“姑娘.......”阿圆也快哭了。
“好了好了,快替我换衣裳吧,阿衍都要等急了!”
果然等皎月换好衣裳来到书房,周季衍早就摆好了棋盘等在一旁,连茶盏点心都备好了。只是周季衍耐心好并未等急。见皎月到了,笑着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坐下。
“是不是等了很久?”
周季衍上下打量了一眼皎月,莞尔道 “按照你换衣裳的快慢来说,并不算久。”
皎月闻言鼓着脸在周季衍对面坐下毫不客气的落下一子。周季衍也随即落子,两人这便认真下起了棋,一室寂静,唯有茶香气韵中的点点棋子落盘之声格外热闹。
最后皎月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就连最后落的几步棋她都毫无印象。意识初醒时就在周季衍的怀中,大抵是被腾空抱起忽而惊醒。
她无意识的伸手挽住周季衍的脖子,迷迷糊糊的问道“是天亮了吗?”
周季衍的声音从耳旁的胸膛传来,甚至还带着松软的暖意。“刚至寅时而已,去榻上睡一会儿,到时我叫你。”
皎月点头,听周季衍说会叫她便又歪头安心睡了,任由周季衍将她抱上榻并盖好被子。可惜没睡多久皎月便醒了,她坐起来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了怎么可能真的睡得着。抬头环视屋内,发现周季衍不在。于是出声唤“阿圆~”
阿圆闻声而来“姑娘,你那么快醒了?”
“嗯”皎月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下了床严肃道“我们先回椒兰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