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透,又不乏可爱简单的性格,时常觉得惊喜,相处起来发自内心的舒服。
但……凡事都要讲这个“但是”。老太太说的对,放了她,趁现在还只是小小的一点火花,掐灭也就掐灭了,虽然会痛,但那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的怅然。他坚信,就如同他一贯的做法和本能。一个掌控不了自己的人无疑是失败的,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如既往的在情感动摇之时握住理性的舵把,将一切可能对未来不利的苗头都扼杀在摇篮里。
戴远知轻轻吁出口气,下定决心,指尖搭在盒盖上,敲出一根来,一只手夹着香烟咬进嘴里,另一只手把烟盒塞回口袋。空气中发出啪嗒一声,小李手围着火机递到他嘴边。
戴远知低头将嘴里的香烟送进火里,火光照亮眉眼,漆黑深邃的眼底浮着光亮,是火光的影子。
当烟被点燃,火光寂灭之时,他想到,她心情不好是否与此有关。
在寂冷的夜里抽完一根烟的时间,戴远知清醒了许多,散净了烟味,在上车的时候,他打消了给茉莉打电话谈谈的念头。如果老太太向她透露过什么,让她觉得他对她的好感是一种困扰的话,打这通电话不会是最优的解决途径。
不如就当不知道,少见面,平静地过去了。
11
改遗嘱的事戴远知交给了黄占磬去办。黄占磬在戴远知创业那会儿就跟着他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特助的岗位,没想过换别的工作。在戴远知身边工作的下属少则四五年,多则十几年,他念旧,重情义,不喜欢频繁更换员工。身边也有最开始跟过他的,被提携跳槽到别的公司,或者在外创业混得风生水起,但几乎都感恩于他。
戴远知重视人才,但凡是他认可的人品,会以最优的资源不计成本地培养人,绝不藏私。在他的团队中不存在功高盖主有所忌惮的情况,源于他的涵养,道德,格局和对自己能力的自信,缺一不可。有些人不得不防,但如果要防备,他绝对不会给对方出头的机会,能被他看中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在他身边的,如黄占磬,一待就是好几年,无不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事情办完后,傍晚黄占磬回来禀报一切顺利,并提到Len将于下周三来国内拜访的事宜。
Len现年四十五岁,美国人,是个孤儿。包括他在内的十个孩子都来自于宾夕法尼亚州的福利院,由戴老爷子资助长大。
三十年前戴家虽将重心迁回国,但根基和大部分资产仍留在海外,这十个孤儿,有白人也有黑人,是戴老爷子回国之前特地前往福利院办下手续,资助他们到成年。
如今这十个人中大多都事业有成,从政,从商,在华尔街,乃至华盛顿都占有一席之地。戴老爷子当初是无心之举还是意有所图已无从考究,但也印证了那句经典名言“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Len的能力和手段,以及所处的职位带来的便利,都是戴远知所需要的。交往甚密无疑会给他带来麻烦,但也确实给予了很大的便利。
这次戴远知邀请Len前来是想请他出面搞定加利福尼亚州的并购案,某个特殊原因,他无法前往美国,这涉及到他在美创立的私募基金公司,当初也是利用了Len的职权,钻了法律的空子,牟取暴利,对美股市冲击巨大。虽然如今私募基金公司被迫关闭,但幕后的老板仍是一个谜团,戴远知此番再去美国,不异于自投罗网。
所以那个并购案,他需要Len的帮忙。
周三这天,戴远知一大早就起了。事实上,昨天一晚上他都没有睡,和美国方打了整宿的视频,结束后窗外天光大亮,一整天的事务在等着他,躺回穿上也睡不着,索性洗漱完下楼吃早点,处理完邮件后洗了个澡。
下午两点一刻,黄占磬敲开了书房门,告知Len将在二十分钟以后抵达。
“好,知道了。”一般这句话讲完,就是代表他可以离开的讯息,但黄占磬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迟疑地道:“还有一件事。”
说着看了看戴远知。
戴远知正蹲在地上耐心整理着新买的那些唱片,整整一箱子,今天才有时间把它们归进那面靠墙的落地柜里。此刻他拿着一张唱片专心看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黄占磬接着道:“前几天黄姑娘让人把衣服送回来了,她说旗袍是老太太送的,只送回了大衣。”
戴远知视线顿了顿,“怎么不早说?”
“这几天你为美国那边的并购案忙的没时间睡觉,我怕影响你分神。”
戴远知起身把几张唱片放进柜子里,转身问道:“衣服呢?”
“在车上,现在就拿上来?”
戴远知点了下头,补充:“放衣帽间去,”想起了什么,一停,叫住要走的黄占磬,“还是放我卧室吧。”
待黄占磬把衣服拿回来已经是五六分钟以后了,办完事黄占磬就离开了。戴远知整理好唱片走进房间里,看了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Len就要到了。毕竟是远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