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道:
“二殿下康安。”
林承朝惊喜道:
“秦大妹妹安。咳咳咳…妹妹即时回京了?近日可安好?”
秦然回道:
“回京不到一旬。劳殿下挂心,一切安好。殿下贵体可安?”
林承朝拜拜手笑道:
“不过同往年一样,有什么好与不好的。”
正说着,皇帝走进,几人问安。闲聊了几句,皇帝玩笑道:
“良妃手上这只翡翠镯子倒是好看。”
说着,又看向良妃笑道:
“你同然儿亲近,不再多添份礼物送给她?朕瞧,这镯子便不错。”
良妃眼神中闪过一丝难色,笑道:
“臣妾这镯子水头虽好,却有些许显得老气。然儿一个小姑娘家的,只怕瞧不上。”
皇帝大笑道:
“瞧不上瞧得上的,你一个做长辈赏给她的,有什么瞧不瞧得上一说?”
秦然没太明白其中的机锋,见良妃褪下镯子递给她时,不知该不该收,皇帝笑道:
“先前你和你良娘娘也算是亲近,如今怎的连收个礼物也不敢了,难不成是生分了?”
秦然忙叩头谢了恩,收下了镯子。却看不懂皇帝不达眼底的笑意,与良妃神色深处的忧虑不愿。
——
午饭过后,皇帝打发林承朝送秦然出去。自己也离开前往御书房。良妃瞧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对身旁的宫女道:
“陛下到底是何用意?他同我说,想将然儿许配给锦初。我的锦初打小就多灾多难,我也不指望他有所大作为,只想他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他如何娶得然儿?他若是娶了然儿,这天底下又要有多少人盯着他,针对他。他如何受得得。先前林承安与然儿定亲,皇上不曾阻拦,我只当他是不再用然儿了。
如今,他派了承安去前线,重用或否,都似乎在模糊二人的婚约。陛下不承认的事,众人的风向自然跟着转换。本来他们便不相信,陛下不用然儿了。如今若是许给我的锦初,他们岂不要虎视眈眈到锦初头上?”
——
秦然抚弄着手腕上的镯子,林承朝看向她,道:
“秦大妹妹想不懂吧。我也想不懂父皇是和用意。只是,妹妹安心,纵是争不得,安稳度日还是使得的。若父皇执意如此,我也当尽力护妹妹周全。”
秦然低头不语,似明白了其中缘由,并未正面说什么,只是苦笑一声道:
“二殿下如今说话不似当年风范,反倒更像鹤渊哥哥。”
林承朝也沉默了,半晌道:
“国安寺后山,我为皇兄立了一座衣冠冢。不曾告诉过旁人,你可以去看看。”
秦然抬眼看他,林承朝苦笑道:
“我的身子骨终究是不中用的,兴许,父皇是想以我为饵。若是能为父皇分忧,我倒是万死不辞,只是苦了妹妹。
除了皇兄,妹妹同我们哪一个也不熟悉。又或者说,陪伴皇兄最久的甚至是妹妹,皇兄之事令人痛心。但最难过的,只怕除了父皇,便是妹妹。
我瞧妹妹如今仍着素服,想来也是此缘由。不如告诉妹妹,去瞧一瞧,也算是聊有慰藉罢了。”
秦然笑了笑,没搭话。走至长街,恰巧遇见洒扫宫人跪在两侧。秦然有意找寻怀德的身影,却在一众人群中,那个最不像怀德身形的人,有着她所熟悉的样貌。
秦然走过去,叫他抬起头来,那人缓缓抬起头,颜面上一道贯穿整张脸的可怖疤痕,颧骨上或青或肿,手上遍布裂口,露出衣袖外的地方无一处安好,便是新旧混杂的伤。
秦然颤着声叫众人散去,抬手扶他起来。怀德自己撑着扫帚站起来,一边起一边笑道:
“小主子别扶奴才,奴才身上不干净。”
秦然想问些什么,却无从开口,怀德笑道:
“奴才先前是伺候太子的,被罚到这里,人人捧高踩低是正常的。姑娘别难过。奴才是从底下爬上来的,叫人欺负过,也欺负过别人,如何少受些罪,奴才是知道的。
只有让旁人看奴才过得不好,才更能少些麻烦呢。小主子瞧着奴才可怜,实际上奴才过得还好。
小主子过得可还好?奴才瞧着小主子比先前瘦了好些,但也更漂亮了。”
说着压低声音道:
“殿下泉下有知,看见姑娘如今模样也当替姑娘高兴。”
秦然看了看他,道:
“我可能帮你什么?”
怀德笑道:
“小主子不必费心,奴才洒扫长街虽辛苦些,但不用动什么脑子,不需费心思,也挺好的。乍然叫奴才回去伺候主子,只怕也伺候不明白了。”
秦然闻言,只得将身上的首饰摘下来递给他,道:
“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