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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Pants

“H·P。”他用磨石般的粗糙嗓音说道。

“迪亚哥·布兰度。”我以他的全称回应。

阁楼上制造出奇怪动静的,所谓的邪灵,是这座庄园的男主人。

在我的面前,衣冠楚楚的庄园主人不复存在,只剩一地被撕碎的织锦残渣和一个眼冒绿光的怪物。食肉野兽特有的腥臭充斥鼻腔,不知是出自他沾染血腥的皮毛还是滴落在地的涎液。

化身怪物的他无疑是畸形的,腐败的,可怖的,他全身被一种难辨的颜色所覆盖,就像一个畸形的类人额外披着一层材质奇怪的野兽的皮毛。他的眼角胀裂开来,精绿色的瞳色如同危险的信号灯,裂开的嘴角下满是尖锐的牙。

他半边身子藏在堆放的杂物后,转动眼珠打量我,他饥肠辘辘。我猜他在用看猎物的眼神看我,他在思考是否能将我一口咬碎。

而我则是想,此刻,阁楼上的情景与那年冬天何其相似,天知道我到底遇到了怎样的一头野兽。

我几乎有点享受当下的情景,我试图冷静下来,却本能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的危险气息。

可自从我低声做出回应,反倒是躲藏月光的人陷入了沉默。

“迪亚哥·布兰度,”我重复道,“你想知道后来的故事吗?”

我耐心地等待他的反应。

我曾告诉过他我过往的一部分,但就像对待听故事的暴君,为了吸引他,我没有把过往讲完。这未必会引起他的兴趣,但我在期待什么呢?

过去便是如此,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却又暗自祈祷有人能听我诉说,于是只能将故事讲述给上帝。

我没有告诉那位庄园的主人的是——那场雪越下越大,第二天我的父母仍未归家。

“我的弟弟实在撑不下去,他向我苦苦哀求,说想吃东西,别说是兔肉,哪怕能侥幸来点鸟肉鼠肉也好。我没忍住饥饿,忘记了父母临行的忠告,带着弟弟一起前往深林。

我是猎人的孩子,但那时我远远未学会狩猎的技巧。我们一路在树干上刻下深深的记号,试图寻找树杈间和雪地里的猎人陷阱,祈祷有谁忘记取走猎物,好让我们饱餐一顿。

树林里很安静,雪天将一切生物的脚步声消融在覆雪之下,恐怕就算是成年男性在雪中行走,我们也无从知晓。我们自然以为不会泄露踪迹,动静不会被林间的动物所察觉。”

……我停下了叙说,靠近他的方向走了一步,等待了一秒钟,他依旧没有攻击我。

怪物安安静静地看着我,仿佛生出了好奇。

我眯起眼睛,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威胁,挪动沉重的步伐,本就嵌在地板的尖利爪子深深划过,添上崭新的一道疤。

我又听到一阵压抑的咯咯声响,那是从他参差的齿缝挤压出来的声音。

出乎我的预料,他似乎依旧保留着为人时的理智,没有不顾一切地冲向我。

“该……我了,”他有些吃力地、断断续续地说,“我是,骑手中的天才,赛马界的传奇……”

“……直到,荒野女巫毁了我。”

现在,换我安静地听着了,手中的重量提醒着我,当下才是现实。

出众的面貌、鲜血淋漓的肉排、神出鬼没的家主、消失的原家主和仆人们。

管家说过,他的房间有一架也许能派上用场的十字架,“吸血鬼……?”仿佛说给空气的自言自语,管家曾这般与我小声暗示。

然而眼前的怪物与手册上所记载的完全不同,有太多东西未曾被发掘,他显然不是吸血鬼。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物种,也不知道子弹是否能伤他分毫。

但我为何依旧端起了□□。

因为我很清楚一件事,这个男人——这个懵懂的怪物,能为我带来死亡。

Diego Brando

赛马赢得的名声让我顺利娶了一个有钱女人,前夫早年逝世导致她精神失常,余生说话颠三倒四、疯疯癫癫。我想她早已到了该去世的年纪,便决定帮她一把。

但是多可笑,一切准备就绪时,她的神志却突然恢复正常,转而微笑着告知我晚餐吃下的肉排被她下了毒。

她告诉我她的名号:荒野女巫,她早已在尘世潜伏千年,以戏谑我这样的心比天高、品性恶劣的年轻小伙为乐。

说完,她饮下那杯毒酒,之后便虚弱地倒地不起,而我的身体毫无异常,我将信将疑,但那之后什么也没发生。我当她那番话是癔症发作,于是继续照常比赛、社交和玩乐。

直到时间来到一场据说女王都要来观看的重要比赛,就在比赛前夜,我的前妻,那个躺在床上一年的女人突然没了呼吸。

我本想暂时瞒下这件事,但管家哭号着连夜要将她下葬,几乎闹得满城皆知,我不得不提前退赛,按照礼仪为她吊唁。

那天我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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