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热,每当处于酷热或严寒之地时,经脉不通,内力逆转,若强行调用,会危及性命。
为什么要让她后来才知道!
为什么要让她后来才知道?否则再紧急的任务,她也可以孤身拼命搏出生机,而不是让他置身必死的绝境。
“林晚,问他,”林早努力调整好情绪,尽量让自己足够冷静,“如果真的好了,为什么要穿那件外袍?”
林晚此时才注意到,薛初停的那件外套厚实得有些过分了。哪怕如今已然深秋,可捣药的马蔺不过多穿了一层外衫;薛初停从来不是怕冷的人,可他第一次过来时,鼻尖居然冻得有点红。
“初停哥哥,你为什么要穿这么厚的外袍?”
薛初停低头看身上的厚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瞒不下去了:“晚儿,没事的,只是几年里有些怕冷和怕热,以后会好的。”
“几年是多少年?”
“孙先生说若无意外的话,六年应该就可以了。”
六年……林早松下一口气:那时候薛初停才十五岁,不会和上一世一样有各种急迫的任务,只要她多加小心,一定不会再有相同的事。
可是六年于林早转瞬即逝,对林晚而言却是很长的时间。
林晚有些想哭,她眼睛有些红,可是她不想让薛初停现在反过来安慰她。林早说的很对,自己不能总靠哭来解决问题。
不过马蔺还是看出了她的难过,先薛初停一步安慰道:“林晚你也不用太担心,师父说知道一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到时候他可以把薛初停带去那里修养,等他好了再送回来就可以啦。”
薛初停剜了他一眼,但马蔺毫无发觉。
但是林晚的话很快就让他发觉了:“带去?再送回来?我要和初停哥哥分开吗?”
分开的事被自己说漏嘴了,马蔺后知后觉,后悔刚才没有闭紧自己的嘴巴。
林早思索了一会儿,解释:“孙先生指的应该是良湖,那里是医药圣地,确实四季如春景色宜人,很适合初停哥哥恢复,但是有非医者和紧急病人不得入内的规矩。”可惜在前世,那样一个圣地被毁在了江湖纷争中。
所以,她真的要和初停哥哥分开了。
林晚努力想收回眼眶里的泪,又淌出来;想收回,又淌出来……最后终于哇一声哭了——根本忍不了一点。
薛初停慌忙拿手绢替她擦泪,还没想好要怎么安慰,他原本想的等晚儿伤好了,再慢慢让她接受的,谁知道马蔺的嘴藏不了一点。
林晚一边给他擦,一边又涌出新的眼泪,哽咽着开口:“对不起,初停哥哥!但是你放心,我会在你回来之前成为一个大夫的,那时候我就可以先去良湖看你,不用等六年了。”
薛初停没想到她说出的会是这样的豪言壮语,先是一愣,继而哭笑不得。
倒是马蔺诧异她怎么知道自己说的是良湖,又想起林晚毕竟从小生病,知道医药圣地也不奇怪。
不过两人都只当林晚童言童语,只有林早,确实慎重考虑了这一计划的可行性。
经脉被封,这具身体在很长时间内是不能习武了,那些个枪法也练不了多少时间,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长大。但如果学医,一是可以像林晚说的一样去良湖,既能守好薛初停,还可以顺便调查一下良湖覆灭的事;二则可以在去流沙城时,少花不少心思;而且江湖中人,仅包扎一项就有大用。
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呢?
等等,不用等六年?
林早终于意识到了:“可是林晚,六年后你也才十二岁啊,你见过十二岁的大夫吗?”
林晚哭得卡了一下壳,待意识到这是个真切的事实后,泪如泉涌:那还能怎么搞?还能怎么搞?难道她真的要和初停哥哥分开六年了吗?
薛初停终于组织好安慰的话语:“晚儿,到时候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我们还是可以分享看到的景致和遇到的人和事,就像现在一样。而且,我等着你成为最年轻的大夫,来良湖看我的那一天。”
林晚眼里还汪汪的,但确实被这些话安慰到了:“那初停哥哥你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养伤,我也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薛初停露出笑容,两颊露出两个弯弯的酒窝:“放心吧,我会的。”
隔壁的房间里,林夫人还在忙着照顾林阳,只当薛初停出去找林晚玩了一趟。
没想到听回来的薛初停讲,就这么一会儿,两人不仅说开了初停受伤的事,连要分离六年的事,林晚都接受了!
薛初停原本端着碗打算喝药,还是先说道:“林姨,我觉得晚儿妹妹其实比我们想的都要厉害得多,也许你们不用总是想着替她考虑太多。”
林夫人看着他小大人的样子,笑着叹气。
有时候倒不是他们考虑太多,而是初停成熟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于是和同龄孩子差不多幼稚的晚儿,便不由得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