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解释自己最近太忙,所以隔了很久才写信。
后面两封相对好一点,阮笑笑在一旁分别备注“小程解释自己忙着搬家,生活上多了很多琐事。”和“小程说自己不能再给我写信。”
虽然这么说,但信的内容里,掺杂着一些少年思想层面的叙述。
——“笑笑,你说人为什么不能像蜗牛一样呢?房子就是自己身上的壳,搬家也不用像我现在这样,这个要带,那个舍不得扔,真的很难取舍啊!”
——“收拾东西到最后,我发现其实也没有什么无法割舍的。花会开会谢,但仍有花继续开,太阳总会西沉,但第二天仍会升起。所有事物周而复始,或许蜗牛一直背着壳前行,无法割舍,才会被拖慢速度。”
——“这是大概最后一封信,笑笑,我们都不要做蜗牛。”
和前一封不一样的是,后两封信虽然小程也说自己很忙,但潦草的字迹书写相对沉稳,甚至后两封信可以看作是递进式的告别。
在最下方,阮笑笑备注:“我来澜青市后,只收到过这三封来自于小程的信。”
程朝昀看完,问:“他只写了三封信?”
阮笑笑:“是的。”
停顿半秒,她补上两个字,“可能是的。”
程朝昀抬头看她,阮笑笑:“如果魏逸没有偷拿过其他信件的话。”
“这事我去问他。”
程朝昀放下纸张,“现在谈谈我的调查。”
阮笑笑早先那股紧张感又冒上了头。
她坐姿明显紧绷了些,手指蜷缩,右手拇指指甲压向食指指腹,勒出一道凹痕。
程朝昀视线落在她的右手片刻,递给她一杯水。
阮笑笑接过,五指覆上杯壁。
“现在关于小程的消息,暂时只有一个结果。”
程朝昀道,“通过排查澜青市内十年前同名同姓同年龄段的程朝昀,再根据其升学、转学以及户口迁移,我找到符合条件的人有三个。”
“第一个从小生病,十二年前已经去世,和写信的时间不符,可以排除。”
“第二个是一名女性,移居国外多年,根据性别可以排除。”
“第三个。”
程朝昀顿了一下,“第三个是我,已知我身体健康,无精神类疾病,也可以排除。”
“所以,你信中的小程可能是一名女性。”
他视线从阮笑笑骤然握紧杯壁的手移向上移动,“也可能,他骗你了你,他的名字是虚构的。”
对上那双茫然的眼,程朝昀剩下一句“毕竟他的地址也是虚构的”止于齿间。
顿了顿,他换了一句:“你确定小程是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