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也听到了,直接慌了:“江湖人就这么废?这么快就打到这来了?”说着也躲到了默夭默伤身后。
观外声音持续了半晌,才又近了些,还能听到些俚语粗话。
直到闻到一丝血腥气。
“主子,不然咱们先逃吧。”枫叶出声道,她实在是怕。
后头几人也附和。
“大雨刚过,土地泥泞,不出此观还好,出了此观,岂不是给刺客大开方便之门。”缃缃镇定,双手拢在宽大广袖之中:“就在此处呆着,外头动静既然这么久都没能靠近,就代表有人护着咱们。”
缃缃瞥了一眼萧凌,笑得不明所以:“说不定哥哥这回是歪打正着了。”
“啊?那是和谁打起来了?北厉?”
“这次追踪咱们的共有四拨人。”缃缃声音轻了一些:“到底是哪里的人,不好说。”
“四...四四拨?!”萧凌骂了句娘:“怎么会有四拨?撑死了算也就我这边和北厉的人啊。”
缃缃冷哼一声:“无从知晓,静待结果。”言毕又坐了下来开始就着水吃着肉食,以待等会真要逃命,力气得够用。
道观出处空门大开,山风窜进能闻呼啸之声。
加之山中蚕鸣正盛,交杂之后教人心浮躁如干柴,只需一点火星就能燃起熊熊烈火。
正如打得如火如荼的两拨人,有一方已是不耐,活捉之念已灭欲大开杀戒。
这两路人极好分辨,一为江湖便衣,一为黑衣。
黑衣的来路不大清楚,但对于黑衣人来说这帮便衣来路也是不大清楚。
追踪安宁公主一行人,越追越混乱,而每次都着了这帮子便衣的道。
个个身手极高,此也罢了,偏偏这帮子人混不吝,出口之言太难听。并不多像正派之人,杀招极狠,已让黑衣这头损失了不少精锐。
只能说,萧凌算不上聪明,但真的不傻。
他那个哑巴门客唤做许尘,年岁不到四十,也是受了重伤之后被萧凌救了,后就帮着萧凌办事。
往年最多也就是出门游历时候护卫一下,这回得了萧凌之令后,像是被许尘碰到了大展身手的机会。调遍江湖人脉,寻得都是爱钱如命,专拿赏钱的亦正亦邪之辈。
许尘是抱着一点都不想宣王和公主出事为基础,并还要立功的念头寻的人。
只单单用高手二字形容,算是辱没。
这招野路子出其不意,让另外三拨人意料不到,算是个搅浑水的。
他们除了宣王和公主,谁都不认,但凡有人靠近,上来就打,容不得辩驳。
许尘动手之时还会留意谁是头子,除了为首之人要活捉,其余人不必留性命。若能抓到北厉皇族,说不定他这辈子还能捞个官做做。
可惜到现在,都没见头子现身。
许尘此刻,手中双刀已被血染红,这回和头两回来的人不大相似。他有些兴奋,身形一闪,眼神一瞥看道观处火光依旧,心下对安宁公主镇定自若之态心生佩服,毕竟宣王什么德行他还是清楚的。
思绪不过一息,许尘立马追着唯一幸存的黑衣人没入暗中。
至于道观附近的。
死光了。
拼斗之声已绝。
缃缃刚好也将吃食用完,漱了口,开始闭目养神。
萧凌这会儿也放松下来,乐了:“我就说,多带点人总没错。”
“凡事两面,你带的人救了我们不假。可若不是你带的这帮人,我们行踪也不会如此容易暴露。”
火光在缃缃脸上浮动,闭着眼睛模样,神态如玉雕般没有温度:“此次算幸,荒郊野外,刺客好分辨,后路便不会这么顺利。等入都城,鱼龙混杂,你找的这帮人便如活靶子。敌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
“那怎么办?”
“哥哥不是让我别想许多么。”缃缃语调没有起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萧凌抓了抓耳朵:“别啊,我就那么一说。不然教他们别留活口?”
“你以为他们不是这么干的吗?”
“那你坑我啊。”
缃缃睁了眼:“我坑你什么?”
“你只说来北厉看看,我猜不到多危险,你这么聪慧你肯定早知道,那你还拉着我。”萧凌又显了那副做作姿态,身子侧到一边,嘴巴开始嘟囔:“孤不干了,孤要回去!”
“趁现在回去还没多远,孤明一早就动身!”
缃缃此刻就觉萧凌好似无赖之徒,她都想不通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容易撂挑子。
对此缃缃不为所动,眉毛都没抬一下,漠然道:“默夭。”
“干嘛,想打断我的腿!”萧凌窜起来,指着缃缃吼:“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亲哥哥!”
“无妨,反正你也没什么用,当真断了腿不但能给父王省些银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