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搂住穆双安迅速后退,一旁跟着的禁卫军拔刀相挡。从茶摊后方又跳出数十名早已埋伏在此的死士。双方一时混战在一起。
禁卫军虽说大多出身士族,但亦都是军中精锐,不说可以一敌十,以一挡三还是能的。
假做茶摊老板的首领之人见一时间讨不着好,又扫见上官凌手中抓着的穆双安,柔柔弱弱美娇娘的模样。心念一动,闪身便朝她而来。行至跟前,趁上官凌与人缠斗,一个不注意,他伸手成爪向穆双安抓来,同时心中暗喜,看上官凌似对这女子宝贝得紧,自动送上门的累赘,抓了她事情就好办许多。
穆双安看着伸到眼前的手,微微一笑:“想柿子捡软的捏?”
那人还未明白她此话何意,但见她亦伸出手,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他往后一带,刀便架在了他脖颈之上。
穆双安对他悠然一笑,声音不小:“施大公子,多日不见竟摆摊卖茶了?”
施奂不意被他一语道破,早都打定主意抵死不认:“你胡说什么,什么湿什么干的,我都不知。”
穆双安一声轻笑:“施公子如今不认没关系,我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不论你认是不认,反正我已拿住你了,你总会有吐真言之时。”她本来就觉得走失案多有不明之处,又苦无可问可明之处,如今好不容易再见到施奂,当然是要拿回去仔细问个明白。
施奂并不是真的死士,拿不出咬舌自尽的决心气势。他如今本该在流放的路上,拿出了所有偷藏的财物,求遍了人。那人说只要他能刺杀了上官凌,便给他一条路,却不曾想上官凌头发未掉一根,他却先折在了这里。
怪只怪在,他不知,穆双安看着娇柔,原来武艺这般好。他愤愤看着她:“也怪你,你本都走了,又返过来作甚!”
穆双安轻轻笑道:“自然是为你。”
上官凌就在不远处,听得这一句话,返头一看,瞅见她冲着施奂笑得开心,顿时脸色黑如锅底。也不知她有什么好高兴的,难道是高兴施奂未去流放,她正好捉回去藏起来?那施奂软脚虾一般,又有什么好的!
对方在此布置截杀,有安排有计划。虽说禁卫军武艺高,但奈何他们人少,对方人多,将他们逐个包围起来,再越打越远,分而治之。
穆双安一直抓着施奂跟在上官凌身后,不到片刻,这地方便只剩下他二人与对方缠斗,旁的禁卫军均被对方引去了远处。
穆双安一边要顾着施奂,一边又要与人相斗,实在是有些难以招架。幸好上官凌多予相帮。
忽然几枝快箭凌空袭来,又快又猛,直直对着施奂。穆双安心下一惊,将施奂往身后一推,格挡开迎面的箭簇。射箭之人绝对是个高手,力度之大,震得手掌发麻脱力。
施奂吓得抖若筛糠,弓着身躲在穆双安身后,可那些人摆明了要他的性命,攻击自四面八方而来,他怎躲得过。一柄剑从背后直穿心口,施奂吃痛转身,竟是当初与他一同扮作茶摊小二之人,一双眼睛瞪若铜铃。
那小二冷笑道:“主子本来也没想要你活着。”
原来,她说要他刺杀了上官凌,便给他一条路,这条路从来就是死路。他倒下前最后看到的是布满黄沙的蓝天,当初也是在这样的天空下遇到的她,那时她面色苍白,犹如一只收到惊吓的兔子一般,让人怜惜。到今日方知,原来兔子也有利爪。
穆双安看见施奂已死,心里甚至还来不及惋惜,斜径里又跳出几十个黑衣蒙面之人,手持弓弩,一语不发,举手便射。
上官凌见状一个箭步跃至穆双安身前,提剑砍挡。穆双安手臂仍有些发麻,用力甩甩,使出巧劲拨开从旁射出的弩箭。只是对面人数不少,合拢包围,箭簇密密麻麻射来,二人实在难以抵挡,只得便战边退。
“你们是何人?竟如此大胆,朝廷的队伍也敢截。”的确大胆,此处乃是官道,禁卫军的服制亦是官服,只一看便知是朝廷的队伍。这摆明了就是在官道上截杀官兵,简直胆大包天!
这些蒙面人训练有素,也不回答,只迅速将他们逼至一处。
上官凌心中暗暗叫苦,对方来势汹汹,人多武艺也高,这架势看来是不将他二人尽杀了不停歇。
上官凌咬牙发狠,剑剑致命,他这般不要命的打法,终于在人堆一侧打开了一个小间隙,他头也不回:“你快走。”
他未看着她,穆双安却知道他是对自己说的。对方人实在是太多了。任凭他们武艺再好,双拳难敌四手,如此下去,只能是耗尽力气被杀死。
上官凌身上已然密密布满了伤口,方才为了杀出那道间隙,又添了不少伤,鲜血汩汩而下,也许等不到力竭,他就会先血尽而死。
他用命杀出来的空隙,是一道逃生的门,却只能逃一人。
上官凌手中挥剑不止,口气颇不耐烦:“别磨蹭,快走!”
她若逃了,能活命,若不逃,可能死期就在眼前。明明她与上官凌是相互看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