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用之人甚少,上官凌不禁皱眉。
禁卫军副统领黄今忠踱步而出,拱手便道:“二皇子。”
黄今忠乃禁卫军副统领,素与程俨不是很对付,同上官凌亦是交往不深。
上官凌亦拱手道:“黄副统领,我今日领了圣命,要与胡国使团去送国书,特来清点随行人马。最少该有十队人之数。”
黄今忠耸眉眯眼,只看着便让人心生不快:“二皇子有所不知,这事实是巧了。上午时圣上忽提出想去神器营看火炮,程大人点了三十队随行,这皇宫之中巡逻守卫之人亦不可少,遂留予殿下所能用之人自然不多。”
禁卫军是直接隶属于皇帝的亲卫,主要负责保卫皇帝及皇城的安危。除了守在皇帝及皇宫周边的,在京城之中亦有巡逻的队伍。
“还请黄副统领相助,可否先调派两队巡逻的人马?”
黄今忠面皮抖动,有些似笑非笑:“二皇子这是为难我了。圣上的圣命下给了皇子您,又未给到禁卫军。没有白纸黑字的圣喻,黄某实在不敢私调禁卫军。”
上官凌定定看他,原先还拿不准,但听他这番话,倒确定他是故意了。他又是个意气的,当即只带了两队人,拂袖便走。
一路昼夜兼程,紧赶慢赶,终是在平度原追上了胡国使团。说明来意,递交国书,斡阔大喜。
上官凌连日奔波,风尘仆仆,面色冷肃,口中毫不客气道:“四妹妹是大郢最尊贵的公主,本王的亲妹妹。单于屡次相求,感于两国交好及单于一片真心,父皇这才将爱女远嫁。望单于好生相待,务必保她一生喜乐安康。若四妹妹受到一丁点伤害,本王必将亲率大军向单于讨个交代!”
斡阔喜不自胜,连连应下,先是大赞孝义公主大仁大义,是两国之幸。又赌咒发誓必对公主爱护有加、关怀备至。
上官凌不欲与他多话,进行完必要的程序。又匆匆往回赶。
这日是穆双安之母周氏的忌日,穆双安每年今日都要在观音庵为母亲供奉一盏长明灯,以寄哀思。供完灯,登车便返。
如今已入秋,夜间凉,白日却依旧高热。穆双安带着静川坐在马车之中,虽摇着扇子,帘布抖动间,仍觉得热浪铺面,阵阵汗意。穆双安略略撩开帘布,看到前头路边有个茶摊,其间竟坐了个熟人,道:“杨叔,午时日头足,且到前头茶摊处略做歇息再走吧。”
杨叔答应一声,赶着马在茶摊前停了。静川扶着穆双安走下马车,寻了那人身边一处空座坐了下来。静川与杨叔递去一碗茶,杨叔拉着马车走到树荫下头,自饮了起来。
那人见她,一丝笑意也无,只将眼睛一瞪:“你来做什么?”
穆双安也不慌,自顾自倒了一杯茶:“老板开了茶摊,我自然是来喝茶的。”
那人将茶壶一把夺过去,怒道:“这茶水是我给了钱的,不给你喝,你快些走。”说完,拉起她就往外走。粗鲁蛮横得很,将她车里一塞。
气得穆双安直拍车壁:“上官凌,你蛮横不讲理!”
上官凌不理她,只狠狠的瞪着车夫杨叔:“快滚!”
杨叔胆子不大,又少见这等凶神恶煞之人,吓得将碗一扔,赶着马车便跑。
上官凌这才又返将回去坐下。只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但见一美貌少女从远处行来。她身着暗色衣物,肌肤却白亮如瓷,远远行来,美貌自不必说,更难得的是她在这黄沙中过,却似将风尘皆抛在身后,仍是清凌凌水嫩嫩,一丝尘土不沾身。
上官凌俊脸一沉,手中的茶碗重重磕在桌上。
穆双安自顾坐在旁边的茶桌边,问老板要了一壶茶,正要入口,又被上官凌一把夺下,他胸中怒气冲冲,却压着声音:“你不要命了?”
穆双安浅浅一笑,亦低声:“你这天潢贵胄都不惧,我又有何可惧。”
话音刚落,这茶摊老板及小二均亮出利刃,暴起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