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做到这步了,竟叫个小丫头片子搅了局,他实在气不过,偷偷上前欲寻个空挡偷袭穆双安,却被经过的上官凌一不小心踹翻在地。
上官凌似刚发现他在此,忙将人扶起,道:“真是对不住,只顾着看上头了,未看到五恩大人,大人可有受伤?”
五恩捂着胸口,方才那一脚极重,踢得他胸中如翻了江一般,可对方说了对不住,又是皇帝的儿子,母亲是贵妃,舅舅是国公,他能说啥,只得道:“不妨事,不妨事,还请殿下速速派人将那妖女捉下来。”
上官凌却面露难色:“我这兄弟们个个肉眼凡胎,比不得上头,一个仙使一个妖女,万一有个好歹,我如何给黄大人交差。”
若不是因着他的身份,五恩能啐到他面上去,他是个什么人,大皇子都挨过他的拳头,如今说得多怕黄今忠似的。
玄及此人在朝堂,在天下,力若千钧。神鬼之论亦是深入人心至极,五恩怎么也想不到还会跳出来这么个不知所谓的丫头片子。
那头他已遣人去请皇帝来听仙使降言,等皇帝来了,看见这一幕,可如何是好,他先头已办砸了数次事,师父多有不满,师兄弟们个个虎视眈眈。
五恩咬咬牙,举剑又要上前,口中叫嚷:“仙使附身死胎,仙力不及,我来助你斩了这妖女!”
来了一个仙使,如今又蹦出一个妖女,不得了了,下头人是越围越多,事情走向却越来越不受控制,五恩心颤,手中剑亦颤,简直想从阁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师弟误了!莫要再胡来!”一洪亮清晰之声远远传来,转头看去,来人年岁不大,面容生得甚是清俊,双目深邃,目光紧盯着启臻阁顶,如刀剑般锐利。
这才是玄及的大徒弟,澄明子。
澄明子日常跟着玄及,为皇家效劳,寻常人甚少得见,今日难得见到,不少人恨不能立时给他磕头,请他护佑,足可见其声名之大。
五恩见到师兄到了,晓得此事自己是彻底办砸了,心如死灰之际竟又添了一份安心,至少此事可解了。他虽比澄明子大了近二十岁,但素来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澄明子看也不看他,借踏地之力,身形跃起,袖袍飞扬,如同一只飞翔的大鹏,稳稳落在阁顶。
穆双安停下来,似笑非笑看着他。
澄明子微微点头:“穆大小姐,多日不见了。”
穆双安欠身行礼:“澄明子大人仙容不改。”
下头上官凌不愉,这两人眼神颇有些不对劲,看来这丫头果真与玄及有些渊源,难道自己是被她骗了?思绪还未理清,身后窦禾又呱噪起来:“穆小姐果是神女,竟与澄明子大人相识。”
上官凌忍无可忍,返头扔下一句:“闭嘴!”与澄明子认识就是神女?他还认识玄及,难道他是玉皇大帝了?
澄明子是个利落之人,鹰一般的目光看向“信生”,动身就要将其擒拿。穆双安挪步一挡:“我说你们神教的人怎么回事啊,今日可是我先到的,你们一个个的抢什么。”
澄明子神色冷然:“这可不是任你胡闹之事。”
若是旁人还好,偏偏是澄明子,穆双安说什么也不退,出手如闪电般猛地捉住“信生”,一把拽了过来。
她干脆得很,使劲抓着他的双手往身后一拧一背,“信生”吃痛受不住,“哇”地一声痛呼出声。
众人紧紧盯着这一幕,有人耐不住喊出来:“不可对仙使无理!”“冒犯仙使将会降祸人间!”情绪渐渐高昂,有几个人已是站了起来,眼神恶狠狠的,若心中之怒火可实质,恨不得放火烧死这对神明不敬之人,越来越多人被煽动情绪,怒骂穆双安的人越发多了。
五恩面上冷笑一闪而过,该叫这丫头吃个大亏,好长长记性,神教的事哪是那么好插手的。
下头辱骂声渐大,穆双安气得抓起那“信生”的衣角就朝他脸上用力擦拭,痛的他直呲牙。
面上的青紫之色竟被她擦掉了,穆双安大声道:“众位请看,信生经刑部仵作验尸,乃自缢而亡,头部肿胀面色青紫,可此人脸上的青紫之色却是画上的,一擦就掉。可见他并非是真正自缢而亡的信生。”
五恩心中一惊,就怕她已瞧出来去。
却有信众道:“仙使有何不可为?仙人之术,死人尚可复生,仙人附他身,得了仙人的灵气,一点子青紫,纵你不擦也尽可去了。”
穆双安怒道:“他要是神仙,如今还能被我擒住?”
五恩正要说话,被一旁澄明子一瞪不好再说。那信众坚定道:“方才五恩大人已说了,仙人附身死胎,仙力不及,所以才被你擒住的。你今日冒犯仙使,等着日后下地狱吧!”
穆双安知道如今许多人信奉以玄及为首的神教,却不知他们竟深信至此,明晃晃的证据摆在面前也只做不见。
身后澄明子低声道:“看吧,非是你一人可扭转的,反易误了自身,”他看着她,眼神定定:“只要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