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泄力般滑倒在床边,她忍着,熬到大学就没事了,她就自由了。
可是,就算到那时候,依然会有一段割不断的线拦在两人之间,她恨,恨不得立马手刃他。
他的酒意未散,指着地上的人叫道,“贱人!我供你们吃供你们穿,就他妈养出这么一个白眼狼!”
白悠攥着拳头,将快要冲下的眼泪憋回去。
“都给老子死!”叫骂声持续了很久,这栋楼隔音不好,外面的人很快便被惊动。
倪阿姨轻轻扣门,“小悠?你没事吧?”
“阿姨,我没事。”她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音色不是那么的奇怪。
白悠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浑浑噩噩好似一只索命恶鬼。
“小悠啊,”倪阿姨抱着孩子看着走出房间的女孩,夹杂着几许心疼,“阿姨谢谢你。”
她的身体不自觉走到女人的旁边,姿势有些别扭地抱着她唯一的妹妹。
女人很高兴她能主动来找自己,主动搭话道,“看看,妹妹很喜欢你的。”
白悠抱着手上那团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有片刻愣神,半天说出一句,“嗯。”
等她回房间时,再一次回头,倪阿姨又一次抱着妹妹朝着她笑,迟来了快二十年的母爱好像来看她了。
她有一瞬间的怔愣,“倪阿姨,”她无意识说出口,“照顾好自己。”
“好,小悠早点休息。”女人身材有些走样,但挡不住年轻时的风情。
当门被反锁上,白悠的精神顷刻间放松。
刚才闷着的泪水模糊了了视线,她不敢哭出声,如同深陷泥沼的幼兽,低鸣传遍了整个死寂的丛林……
夏夏,我好羡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