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她的记忆似乎并不是一件非常可取的事情。
记忆消失,那么她对于穿越这件事的态度就会转变,没有激烈的反应,那个人又是看什么乐子呢?
嘶……但是也不排除他可能就是想看她为难,看她挣扎,然后把她当作一个玩腻了的玩偶一样丢弃……等等,这样来说的话,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吗?
芭祖卡发现自己貌似进入了某种怪圈,这种记忆的消散似乎对她来说试衣间可能是好事又可能是坏事,她积极面对或者消极面对似乎都没有问题。
……
她讨厌摸凌两可的答案,更讨厌多项结果模棱两可的选择。
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并没有弯弯绕绕的思考能力,在遇到一个堵塞的结之后就完全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算了算了,想破脑袋也没什么结果——啊,中午吃点什么呢——哇啊啊啊啊!”
她尽情的伸了个懒腰,在沙发上转了好几个圈,好不容易全身酸爽的瘫倒在靠背上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站在厨房的身影!
“呜哇!啊!”
震惊过头的后果就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时候失去重心,向后倒到了地上。
后脑勺和地板来了个全方位的亲密接触,估计要不是她反应还算是正常的向后滚翻,估计脖子都能当场拧断。
“发呆结束了?”
雷德一边无奈的摇头一边轻松的把她从地上提起来,手里是冰冻好的冷福袋——他究竟为什么会知道她家里的东西摆在哪里?
“嘶——疼疼!不是、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家?!我怎么没印象?!”
她的记忆已经不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是你打电话说家里出现了奇怪的东西叫我过来的吗?”雷德一脸无辜“虽然我到了之后你就一直处于发呆状态,我叫你都听不到,所以,希望你别介意,我招待了我自己一杯热茶。”
诶?是这样吗?完全不记得!
“啊,抱歉把你特别叫过来,其实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可能……是那会精神比较紧张敏感,出现幻觉了吧。”
雷德看向她的身后,那里有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棕色书柜,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在第一次来到她家做客的时候还没有,而现在,就连上面的灰尘,地板上的痕迹,空气中书本纸页的味道都表明这些书柜在这里存在起码十年以上了。
还有墙上突然增加的风格诡异的白衣男人的油画、眼睛纹案的厚重血红色窗帘、墙上指甲抓挠出来的划痕、地板皲裂的痕迹发出吱吱的声音……
这些都他之前没有见过,从表面上来看,在几个月之内,这栋房子似乎老化了十几年的程度。
但是越看着这些奇怪又不合理的东西,觉越发的觉得这些东西的存在那么理所当然。
虽然当然有可能是屋子的主人突发奇想,想要把自己每天生活的环境变成阴沉压抑的恐怖屋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就芭祖卡的精神状态来说,她能有力气保持自己的日常生活不乱套就不错了,更别提想方设法的改变家里的装潢、做旧处理,将自己处于更加不利于修养身心的环境当中。
“你说了算。”
他很担心、很好奇,但是现在并不是提出问题的好时机。
“说起幻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那些幻觉是什么样的吗?”
“你感兴趣?”
雷德不置可否。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
两个人捧着杯子,坐在沙发上,看向毫无内容的电视。
“怎么说呢,有时候会是一些文字类的东西,有的时候是图像,有的时候就是很简单的声音……这样?”
“说了好像没说,我真担心我将要收到的那份感谢信会是什么糟糕的样子。”
“是是、我会认认真真查字典写的,雷德老师真严格。”
两个人默契的一起举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默契的同时浅浅叹了一口气,之后对视一眼。
“噗哈哈哈哈哈!”
雷德浅浅的勾起了唇角,芭祖卡则干脆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马克杯里的红茶随着晃动起伏的动作溅出来不少在沙发上。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只是很久没有和人这样说过话了。”
她伸手抹掉笑出来的眼泪,重新躺到了柔软的沙发里面。
“幻觉通常来说都是很随机的啦……”
固定的那个‘幻觉’又不是真正的幻觉,况且,总有种连说都不敢说的恐惧感,感觉一旦说起这么一个东西,他就会出现,毁掉她现在的快乐生活。
是啊,快乐生活。
虽然偶尔还是会穿越到别的世界里面,但是回来之后就会忘掉,也能在细碎的时间里面和珍惜的朋友一起说说笑笑,何尝不是一种快乐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