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哪里?
艰难的睁开眼,眼睑的肌肉僵硬又酸痛,废了她不少力气。
这里是……医院?
米色的天花板上面又黑色的小颗粒,从重影逐渐聚焦,拧成了一段文字。
“准备……好……她……?”
谁……准备……干什么?
那些黑色的小颗粒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像是书上的文字,从天花板上飘下来,一层又一层在她眼前浮动闪烁。
‘还没有准备好’‘尚不完全’‘还没有准备好’‘尚不完整’
一排一排的黑色小字在她眼前越变越大、越来越密,像是要把她的视线全部包裹、覆盖,变成一团又一团的黑色浓墨,每一滴墨水都在斥责她现在的不完美、每一个字都在控诉她的脆弱。
所以……幻觉?
总不可能真的是那些字都变成墨水在她眼前晃悠吧,那也太魔幻了。
“芭妮?你醒了?”
“唔?”
一张脸打破了那些恶毒的墨团,凤仙脸色看起来很糟糕,不仅有好几道伤口,眼下的乌青也很深,像是几天没有睡好。
“太好了,我去叫护士过来!”
很明显凤仙没有什么住院的经历,她并不知道床头就有按铃可以呼唤,也不知道在病人刚刚从昏迷中苏醒时应该做些什么,连病都没有生过几次的孩子即使想要照顾别人也显得热络笨拙。
期待得偿的欢愉和快乐通常会扰乱一个人的思考能力,芭祖卡真切的希望凤仙能够尽快的叫来护士小姐。
她看到自己手背上的输液管开始回血,她听到监测仪开始发出急促的报警声,长久以来消失的感官开始渐渐恢复,声音、味道、温度逐渐重新回到大脑的掌控之下。
她熟悉病房,就像熟悉家中每一寸她从未触摸过的墙壁。
“42床,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医生和护士很快做了检查,抽血、尿检,血压、心率,各种各样的化验用了半天过去检查才算堪堪结束,凤仙疲倦的带着各种检验报告单返回病房的时候,芭祖卡正捧着一碗粥。
“吃布丁吗,凤仙?”
“我跑上跑下的,结果你在这里闲着喝粥吃布丁。”
“真抱歉啊,我亲爱的紧急联系人小姐,谢谢你愿意来照顾我一个孤家寡人。”
凤仙没有提起那一天的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大脑也自作主张的忘记了重要的事情。
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头,有什么东西夺走了她的生命,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改变了她的生活,为了维持仅剩的理智和思考能力,有些什么东西被从她的生活中剥夺了。
但是她不在乎。
响动过后的安静令人无由恐惧,凤仙和雷德撞开了紧闭的房门,里面像是遭受了一场龙卷风,刀叉几乎全部插进了她的身体里,锅碗瓢盆掉落在地上。
润白的瓷片上是猩红的液体,女孩脸上噙着笑容,双臂皮开肉绽。
“抱歉,咳、咳……”
她的脖子上面插着一把餐刀,会顺着肌肉的抽动上下颤动。
“哈啊…嘶…有点痛……可以帮我打救护电话吗?我可能,哈哈,切断掉手筋了?”
……
她真的说过这种话吗?听着又中二又病娇,有亿点点丢人。
看到她一脸的不可置信,凤仙甚至还配合的点了点头。
“当时我和雷德都吓了一跳,之前你说你偶尔会犯病,我还以为是那种突然昏睡过去,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要不是雷德及时反应过来开车送你去医院的话,你估计会失血过多休克的。”
“啊,这么说又是他帮了我一次。”
生命还真是连续不断的巧合,她记得雷德之前似乎也救过自己一次,虽然细节不怎么清晰了,但她貌似并没有明确的感谢过他。
“要不我请他吃个饭怎么样?顺便可以把大家都带上,感觉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大家了。”
凤仙满不在乎的一口吃掉了剩下的布丁“可不么,你一犯病直接睡上两三个月——最近可能不太行,最近大家都要考试,考完看看能不能聚一聚,你也是,身体先恢复了再说。”
“嗯,那就拜托你了。”
“对了,还有件事,一会出院我叫了雷德过来接。”
“所以……?”
吕凤仙的眼神犀利了起来,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所以你最好趁这么一点时间好好跟我说明白!你和雷德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啊?什么怎么回事?”
凤仙蹬掉鞋子爬上病床,和芭祖卡两人挤在被子里。
“别想瞒过我,虽然我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但是之前我看我闺蜜谈恋爱的时候眼神也是雷德看你那种腻腻歪歪的表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