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节天文学课后,我便找时间洗干净了西奥多的围巾,把它和那张画都好好地包了起来,在周末的时候,带着它们走向了正坐在休息室角落的西奥多。
“现在就算是斯内普教授找你,”在他看向我的时候,我率先说道,“我也会站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外等你——西奥多,我们得谈谈。”
西奥多合上手里的书,轻轻地耸了耸肩膀,说:“说真的,我本来就想请你坐下的。”
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在他对面坐下,将包好的围巾与画放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开门见山道:“我已经洗过围巾了,还有那张画,抱歉,直到前几天我才看到它。”我对上西奥多的目光,顿了顿后说道,“不管如何,我都想谢谢你,西奥多。”
西奥多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他的目光落在那两样东西上:“你可以留下那张画。”
“我不能留着它,西奥多。”我叹了口气,真诚地望向他,“我必须得说,你画得很好,但归根结底,这是你的作品,它属于你。”我紧握双手,“而我不能收下它,因为我无法对你作出回应,我不想让你误会——”
“没有什么好误会的,”西奥多打断了我的话,“那天你的反应就让我知道我不会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好消息——不然你以为我之前为什么不给你一点儿谈论这件事的机会?”
“那你今天怎么愿意听我说这些了?”
“与其逃避,不如直面事实。”西奥多垂下眼睫,他撇了撇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是我低估了你对他的感情。”
“这和他没关系,西奥多。”尽管他没有点出名字,但我知道他说的是德拉科。
西奥多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说道:“所以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们当然是朋友。”我肯定地回答他。
“那就收下它吧,瑞亚,”西奥多把那张画着我的羊皮纸朝我推来,“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就在我想说什么的时候,西奥多拿着书和围巾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后他轻声说:“就当作是一个朋友提前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吧。”
我看着西奥多走向休息室大门的背影,轻轻地呼了口气。虽然这段时间以来,我和西奥多相处得不错,只是不管如何,我想我们也只会是合得来的朋友。因为我的那些无法抑制的心动、偶尔的嫉妒、热烈的爱意以及情不自禁的靠近早就给了德拉科——也只给了德拉科。
我低下头看着那张被留在桌上的画,最后决定将它和西奥多曾经送给我的镯子一起收进我的箱子中。
十二月带来了更多的雪,也给我们带来了雪崩般的家庭作业。在作业和考试的双重压力下,时间过得飞快,直到城堡中陆续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彩带、铃铛和槲寄生,我才突然意识到圣诞节就要到了。这段时间,德拉科的级长工作越来越繁重,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德拉科在休息室里抱怨监督装饰城堡多么的无趣了,因此,我们也很少再去有求必应屋见面了。
与其他课程相比,占卜课倒是成为了学期中最轻松的一门,因为特里劳尼依旧没有给我们上课的心思,她甚至都放弃给我们中的某个人预言不幸了。于是在十二月中旬的一节占卜课上,哈利、罗恩和我又一次交换了越发敷衍的记录梦境的笔记本,与彼此面面相觑。
“随便说点什么吧,瑞亚。”哈利有些颓丧地揉了揉头发,那场比赛后,乌姆里奇便不准他再参与魁地奇比赛了,或许对他而言,现在的霍格沃茨充满了愁绪和烦恼。
我打开哈利的本子,上面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我随手翻了几页,只见里面出现了好多次“走廊”这个单词——像是哈利随手涂鸦时写下的。我叹了口气,忍不住提醒他道:“我看不出你的这些梦预示着什么,但是哈利,别太沉浸在梦中了。”
“我没有——”哈利下意识地反驳,当他瞥见摊开的页面上的“走廊”和“门”时,他动作迅速地把本子扯了回去,心虚地辩解道,“这都是我随便写的。”
“你知道不管你看到几次,”我有些担忧地说道,“那些也只是梦吧?别太放在心上了。”
哈利皱起眉:“瑞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些什么,但我总不能现在就说伏地魔正在试图控制哈利的大脑吧。就在我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隐晦地提醒哈利的时候,对我们的对话有些不明就里的罗恩突然抬手指向我,惊讶地说:“你流鼻血了!”
“糟糕。”我连忙仰起头,手忙脚乱地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了手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没事——”我瓮声瓮气地向不知所措的哈利和罗恩说道,“过一会儿就好了。”
“她得去医疗翼。”我听见罗恩小声地和哈利商量道。
只是流鼻血而已——如果这也要去医疗翼的话,那我也太弱不禁风了。
我冲着他俩摇了摇头,在向特里劳尼示意过后,我便猫着腰离开了占卜课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