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比你我厉害多了,不会输。”
几日不见沈杳,原来真的去演武会了。
每次路过鳞潜斋,他总要进去看看,守店的老卢每次都说她没去,只留下了账本嘱托要好好保管。
他认真查看了几个时辰,发现沈杳并不是闹着玩,收支用红字批注,条理清晰,事事有依据。
她对泷家的业务了如指掌,对鳞潜斋的运作模式也颇有章法。
这年头江湖骗子样样精通,能文会武,还通晓江湖朝廷之事。
边子遮才发现自己就是个傻子,先入为主的认为沈杳孤身一人行走江湖,偶尔做些缺德买卖勉强糊口。
正如沈杳所说,她是泷家的人。
又想起自己之前开假店,多次谢绝别人的合作,此刻思绪万千,愁云惨淡。
林二听出他话中有话,于是眯着眼打量自己的发小,不对劲,十分不对劲:“你俩不是和好了吗?朋友间相互问候,稀松平常,你在避嫌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林二公子天生缺心眼,说话向来不过脑子。
避嫌什么?
这话倒是把边子遮弄得一头雾水。
“听哥一句劝,小姑娘年轻嘛。你多哄哄,平时多关心关心,在她面前晃悠晃悠,久而久之她就对你……”
话还没说完,边子遮一拍桌子打断他:“我没有,你别瞎出主意。”
喝茶的客人闻声看向他们。
见他反应这么大,吓得林二一大跳,连忙倒茶放到他面前,招呼他坐下:“坐下,坐下。没意思就没意思吧,做做朋友也是好的。”
接着他又苦口婆心道:“你看周围就你没伴儿,连赵捕头那挫样都能找到媳妇,你比他强多了,总不能孤家寡人的过下去吧?”
“赵师爷让你说的?”边子遮一猜就知道,这话林二是不会说的。
二人沉默许久。
林二才开口:“我也有这层意思,我比你年长三岁,比你多活三年,我不想看见自家兄弟跟我当年一样错过。”
沈姑娘性情好,模样也俊俏,关键是不嫌弃边子遮性格不好,同人说话也和和气气。
上哪找这么好的姑娘。
边子遮年幼失去双亲,在军营里长大,林家多少帮衬一些,可林夫人嫌贫爱富,忘了边家有恩于林家。
无论他爹怎么劝说,就是不同意接济年幼的边家幼子,林二看不过去,也一同去了军营,力所能及的帮助这个弟弟。
只不过后来,自己混账同夜岩边家的三小姐不清不楚,也害得边子遮不受夜岩边家待见断了往来。
打心底他对边照是有愧的。赵师爷是岑将军的军师,也是边子遮的老师。
“老朽怕这孩子死心眼,一条路走到黑,哪天想不开自寻死路。长兄如父,你给他找个念想,好好活下去就行。”
回想至此,林二有些泄气。
边子遮:“我对沈杳绝无半点心思。”
林二刚想说一句,瞳孔瞬间放大,嘴巴微张,望着他身后。
“巧,在说我啊?”
只见青衣姑娘绕到前面,把长刀往桌上一摆,面带一丝笑意,十分自然地拿起茶壶,给自己沏了一杯。
她并未喝茶,手指轻敲桌面,挑眉一笑,朝边子遮回应道:“边老板大可放心,我对你也没有半点心思。”
边子遮欲言又止,终归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林二公子,好啊?”
“好好好。”
越是尴尬的气氛,沈杳越是喜欢捉弄人,本来也就路过,顺便听一耳朵八卦。
这二人旁若无人,说起别人倒是津津有味。
欣赏边子遮青红交接的脸,可真是她今日最开心的事儿。
之前赛场上的乐子她还没找够,这倒是补了回来。
原本她是打算吓唬吓唬逍遥门派来的道长,可没想到是清梳那个胆小鬼,一听到她的名字就跪下。
一点都不好玩儿。
还是边老板更有趣一些。
边子遮僵硬的转开话题,瞥了一眼她的刀,见制式眼熟,问了一句:“是新进的货吗?”
“哎呀呀,边老板糊涂了,这不就是你造的刀吗?上面还有你的刻字呢?”沈杳抽开刀鞘展示,刀身方方正正刻着两个小字“不器”。
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打了他两巴掌。
“这刀太轻,我用不大习惯,想请边老板重新打一把适合我的刀。”
捉弄完人,心情大好,也不想多说废话,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的手艺精湛,也知道你在兵械方面造诣颇深,这把刀作为图纸的报酬,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