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场比试都由三大主办代表亲自评定,所以为了加快赛程,比试过程中根据选手的表现直接分配实力相当的对手,谁胜谁负到没那么重要。
三大门派跳过晋级对抗,实行简单粗暴的群战机制。
之前那位天眼道长就是负责在大乱斗中记录各个赛手的实战成绩。
轮到沈杳已经大乱斗最后一天。
这一场多数是灵武双修,没有斗法只拼武力。
灵武双修十分极端。
修行天赋平平的普通人,依赖武力填补先天不足,才能半只脚踏入修真界,属于入门最低要求。
极少数宗门强者灵修大成之后,才开始灵武双修,这又属于高阶进修方向。
仙途路漫漫,唯负有心人。道门这碗饭,也不是谁都可以吃的。
台上三位仙风道骨的道长,无一不手揣衣袖里闭目养神,台下如何瞧都不瞧一眼。
待比试结束,台中央只留一位绿衣姑娘。
逍遥门清梳道长惊得一激灵,睁开眼睛望向那人,白净无须的脸上多出几分赞叹之情。
低头询问座下的天眼道人:“这是谁家弟子?”
天眼道人:“泷家。”
“那不和他家抢。”沉默一会儿,清梳道长心里还是不舒服,又问了一句,“姓什么?”
“沈杳,胜。”好巧不巧,铜锣声响,震耳欲聋。
听到这名字,清梳道长就差给人跪下了,他从座位上滚到地上,头不离地,浑身是冷汗,都怪他眼神不好使。
祖宗,小祖宗。
天眼道长觉得逍遥门这位仙长怕是中邪了,摇醒自家师叔。
廉光道人见死对头这般,扯起嘴角,阴阳怪气几句:“别管他,逍遥门祖传的脑子有问题。”
许是没听到清梳道长的反驳,故而觉得奇怪,于是朝下望去。
众人全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本就不是生死局,点到为止即可,可是那个姑娘刀未出鞘,就这么胜出。
他们这些在台上的本就无意观看这场次,廉光道长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楚她是如何取胜的?
单单就用武功吗?这也太快了。快得在座的所有人都没看清她干了些什么。
刚才匆匆瞟了一眼,不过是身影闪避了几下。
满地哀嚎的景象,足以证明她的确是有所作为,总不能是这些人自己打自己。
若是用了灵力,他不可能没有感知到。
试问这天底下有什么武功能比得上灵修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回天眼道长给他解惑道:“师叔,沈姑娘身法极为诡异,又无灵力加持,看起来像逍遥门的‘九万里’步。”
这就说得通了,他一把薅起清梳道长的后领:“你们逍遥门挺大方啊,随随便便一个俗家弟子都可以修行你们内门功法了?既然如此,浩然宗诚心向学,前前后后被你们坑得只剩一个山头,你们都不教,你们清高些什么?”
“我呸!逍遥门哪坑你们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自己学艺不精,反倒怪起先生来了?没那天赋,就别练。”
清梳反手就把他按住,两人僵持之下,松开对方,各退一丈。
“你家师祖话说的好听,‘凡有心向学之人,皆可得逍遥门法’扪心自问,你逍遥门倾囊相授了吗?”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的就是你们浩然宗。”
“……”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差打起来。
都是些陈年旧事,闹到明面上自然是不好看,余下的松湖道长假寐打坐,竖着耳朵听八卦。
终南山不问俗事多年,此番是受浩然宗邀请,特此前来凑数,顺道领几个小弟子见见世面。
没想到五百年过去,溯阳境内综合实力数一数二的两大门派,私下门人还在掐架。
一边是师叔,一边是仙长,天眼道长帮哪边都不行,只能默默的记录赛事。
把沈杳的牌子挂到了最顶端。
因这场赛事观众甚少,事后茶馆说书的即兴创作了一番。
说是逍遥浩然两位仙长终于撕破了脸打了起来,终南山在一旁拍手叫好,坐收渔翁之利。
给一众小门小派增添了不少乐子,刚巡边回来边子遮一行人,大致打听一下。
林二惊叹一声:“这不是沈姑娘那一场吗?阿照,你不去安慰安慰?”
他二人例行公事,骑马绕着鬼域巡逻了三四圈才回到城中,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不怕死的。
如若受伤就找医师,死了就看看能不能抢救,不能抢救的就地掩埋。
好在今日没有,他俩倒是可以抽空来这茶馆听听书。
恰巧就听到这说书的讲道,亥字场次的趣事。
“别瞎说。”边子遮眉头紧锁,想起前几日沈杳所说的话,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