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还算镇定。
她跪在摇椅旁,转头低声呵斥栗留道“把嘴闭上,切莫再惊到主子了。”
而后才发现原本摆放在小几上的铜铃,仍在原处,想来发作突然,主子根本无力拿取了。
眼见玉扶光脆弱难耐的蹙眉,唯恐再惊着心脉,便附身凑近低声道,“主子,奴婢已唤紫菂姐来了。”
紫蒲因为不擅长医理,不敢擅自处置,只能轻轻侍弄玉扶光脆弱的心口,企图缓解疼痛。
椅中之人,口不能言,只有水色潋滟的眸子无奈且无力的望着众人。
紫菂拎着药箱一路疾行,初闻主子病发惊出一身薄汗,微微喘息间,上前按住玉扶光的手腕,脉搏软弱凌乱,急症突发,呼吸已经明显不畅了。
“紫蒲,把主子衣扣解开!”
原本攥紧衣襟的手,因眩晕而软在心口轻轻搭着,玉指指尖绀紫,就连薄唇都染上了不正常的颜色。
惊得傻站在一旁的栗留失了三魂五魄,更是惧怕公子出事,而不断哭泣抽噎。
随着衣襟解开,露出滢白的胸脯,胸腔起伏微弱,似是难以忍受疼痛,玉扶光抬手覆在心口想尽力蜷起身。
奈何实在浑身乏力,眼前间歇黑蒙蒙一片,实在是病痛难捱。
“主子,意识可还清明?”紫菂低低问询。
因出不了声,掌中那手只无力的轻轻点了几下,紫菂心下松了一口气。
打开药箱施了几针,过了片刻却仍不见好转,随之而来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压抑不住的闷咳,然后只听见泄出破碎沙哑的一声嘤咛,便彻底失了神志。
“主子,主子!”紫菂轻轻呼唤,那只手软软的垂在身侧,再也没有轻点回应。
见此症状,紫蒲也不敢耽误分毫,当机立断,“紫菂姐姐,可否让主子回房诊治,夜深了,秋风缠,主子本就体弱畏寒,这会儿不见好转,再冻坏了可怎么办啊!”
得到紫菂准许,便立即吩咐左右小厮,“去,把软轿移来。”
紫菂迅速拿出药丸,抬起玉扶光上半身,见他容色憔悴,偎在她怀里一丝力气都无,对外界事物浑然不知。便招手唤来栗留,掰开薄唇,压下一颗药丸于玉扶光舌下。
栗留适才缓和,见公子意识全无,更是心中忐忑愧疚,主子交给他的差事可是办砸了!
早知就该在亭中时刻陪伴,即便病发,也好第一时间知晓。
更何况公子一贯待他宽宥,他居然偷奸耍滑翻身上树错过危急时刻。
这么想着,心中更是埋怨自己大意,不争气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无措的喃喃低语道“公子……”
“好了,你可别在这哭哭啼啼!听了惹人厌烦!”紫蒲一贯不待见这个毛手毛脚的小子,这会儿主子病重,她也跟着心焦,哪里还有好言语对他。
“行了,都少说两句!主子听见了少不得责罚。”紫菂年长些,跟着玉扶光的时日最长,人也稳重,压低声音道“言语都轻些,赶紧送主子回房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