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一切如常照旧。
好吧,也没有如常。
翌日他有些抵触亲密运动。不过他总是很难抗拒她的诱惑。除了用套过于谨慎,用完还要翻两翻,看有没有破以外,一切依然如故,待她没什么不同。
学校放假后,文此乐还需要去文怀远办公室报道,晚上便去找谢京衔,他要么在录音室,要么在球场,大冷天的,文此乐都开始养膘,他却热衷于运动。
有一天在老宅用餐,她吃饭频频看时间,被文怀远打趣,认识她这么久,还没见过她痴缠一件东西半年多。
文此乐也不藏着掖着,大方承认,“这不是下周就要到姑奶奶家过年吗?天高地远的,看不到摸不着。”
言下之意,你可得赶紧放人了。
文怀远叹了一句女大不着家,挥挥手,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待去。
话是这么说,那天她还是待到了晚上九点钟,回程时一路畅通无阻,先回飞花,再到宜群,已经十点多钟,把车泊好,从停车场出来到街面,远远地,她便瞧见谢京衔的身影,身边还有一个人,手搭在他肩膀上,有点吃力,身形看着像女生,身材娇小,中长发,俩人在等绿灯,似乎有说有笑。
文此乐杵在原地,不再动弹,想起有天谢京衔嘟囔道,她根本不晓得什么是喜欢,她想怎么可能?人被伤就会痛,她现在就挺委屈的,有那么一瞬间大脑空白,想如果他喜欢上别人了,该怎么办,直到绿灯亮起,那两个人往前走,女生手里拿着盲杖,往前瞎戳。
到斑马线对面,谢京衔停了下来,低着头似乎又说了什么,女生转身走了,他看了一会儿也转过身来,刚走出几步,便看到马路对面的人。
文此乐还是有点生气,气自己,她等下一趟绿灯,谢京衔也没走,在原地等她,待她走近,才说:“怎么又不穿外套。”
她这才发现外套忘在车里了,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打底长袖,一件无袖针织衫。
见谢京衔要脱他的外套,她连忙阻止:“算了,你比我还要脆皮,自个儿穿着吧,我的话……”她牵起谢京衔的手,揣进他口袋里,对他笑了笑,“走吧。”
他太好了,好到文此乐不愿再轻举妄动,她想她必须认真一点了。
俩人找地方吃饭,路上她问刚才的女生是谁,他说是以前的同学。
“嗯?她不是……”文此乐愣住。
“嗯,以前能看到,后来才失明。”
“这样。”她恍然。
“吃火锅吗?”
“好。”
谢京衔担心她冻感冒,就近选了一家商场里的海底捞。
因着第二天还要到文怀远公司报道,当晚什么都没做,饭后谢京衔送到停车场,看她开车走。
接下来还是忙,原本只是白天忙,年底连晚上都没放过。期间还陪文怀远参加了一场晚会,一次拍卖会,电话委托,没去现场,她在旁看现场直播,一边看这次冬拍的拍品图录,文怀远则与到拍卖会现场的委托人张总电联。
这一年,这些大佬藏家和投资者都将目光和注意力放在了罕见珍宝这种风险较低的硬通货上,随着世界上曾经最大的粉钻矿区正式关闭,文怀远看中一枚约十七克拉的ⅡA型紫粉钻,预估价三亿港币,他想拍下送给女儿,最后以1.91亿港币成交。
春节前一周,文怀远终于高抬贵手,放她走,不过是走上飞机,陪爷奶到新西兰姑奶家,准备大伙一起过年。
文家人丁兴旺,这次来了八九十号人,偌大个庄园你一句我一句,比街边的咖啡厅还要吵。文此乐寻了个由头出来透透气,看看风景,沿途经过一家咖啡店,她进店里买了一杯咖啡,一边跟谢京衔吐槽。
沈濡最近看上一个女生,正勤奋地追求中,各种到女孩儿面前刷脸,结果昨天低血糖,差点晕死在路上,那个女生好心给他喂巧克力,他活过来了,但是很不幸,他巧克力过敏,现在躺在医院里。
谢京衔先发来一个问号,而后发来一串哈哈哈。
她又打开符煣煊的窗口,给在海南避暑的符煣煊分享这一笑谈。
“文此乐?”
面前隔着桌子椅子出现一个人,文此乐摁下回车键,抬头看向来人,面熟,对不上名字,她犹豫了一下——
“姚修。”像是知道她会对不上号,姚修微微一笑,体贴地报上名来,“是不记得我了,还是想不起来我的名字?”
“我记得你。”文此乐揿灭手机屏幕,“喝咖啡吗?我请。”倒是没想到居然在异国他乡遇到了小学同学。
“真记得?”姚修有点儿不相信,持怀疑态度。
“真记得,虽然你现在瘦了很多,但是五官和小时候没什么变化。”
“你这样说,我都不知道该喜该忧。”姚修笑笑道。
文此乐示意他坐,眼神问他怎么会这么想?
姚修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