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脸皮厚,却也不是真的不要脸,而且谢京衔这样正经探究的样子,让她更羞耻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有问题,但是没问题的,好吗,相信我。”
她飞快说完,坐回副驾,迫切想要转移话题,而后终于想起还有航线要约的事情。
文此乐掏出手机,顶着某人依旧没有移开的视线,打开通讯录,上方搜索框搜索机场航司的号码。
页面跳转出来,文此乐偷偷斜乜主驾驶,发现某人背靠车门边,脸孔平静,眼神波澜不惊,像极台风眼在默视她,稍不留神,她已被卷入漩涡。
他还没做什么,文此乐已先有了感觉,她握紧了手机,抿抿唇,吞咽唾沫,仓忙别开脸。
车内空间逼仄,将世界的声音隔绝在外,他的眼神沉静,坦然,视线却又是如此的炽热,明目张胆,明晃晃地将她视为猎物,可口的点心。
他像是一个失去所有味觉的人,冷不丁发现一个很美味的小蛋糕,怕吓走对方,他很有耐心,隐藏着自己最真实的情绪,渴望,需求,和暴烈,取而代之地是隐忍,伪装,和等待一个围剿的时机。
“要我帮你吗?”文此乐忽然扭头看他,如果只是用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不用。”他低头拿放在车门储物格玉米汁,已经凉得不能再凉,不太好喝。
“真的不用?”文此乐再问一遍,他帐篷的轮廓好明显,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不会忍,所以想不通谢京衔为什么要忍。
他轻轻嗯了声,低声说了句不用,看向窗外,有一家奶茶店,“奶茶喝吗?”
“喝。”
谢京衔下车买奶茶,车门关上时,文此乐才想起还没告诉他,自己要喝什么。
屏幕上的号码迟迟未拨出去,文此乐趴在车窗边上,透过深色滤膜往外看。
谢京衔穿一身黑,高高瘦瘦,单薄挺括,里边的衣服长一小截,拉下来勉强挡住部位。他指着收银台上的菜单,指了两处,嘴上说着话,不知说了什么,很快掏出手机买单。
经冷风一吹,身体里的燥动渐渐沉寂下去,谢京衔听着店里放的音乐,林忆莲的词不达意,他第一次听这首歌时还小,那时候真的是词不达意,长大后更多的是言不由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鲜少掏心窝子说心里话。
工作台里两男两女在工作,一个负责收银,三个负责做奶茶和打包。做好之后,女店员检查两杯封顶有没有问题,而后才叫号。
“这里。”谢京衔收起手机,到出餐台将单子递出去。
店员接过核查一遍,忙活一天,机械地问出:“打包还是带走?”
只见男生忽然抬眼看她,忽然笑了,温和道:“一杯打包,一杯带走行不行?”
简短的一句话,女店员愣了一下,过后才反应过来,红一股脑地窜上脸,因为自己闹出的乌龙,还因为面前的男生太帅了,尤其他的明朗混着不加掩饰的笑意。
两杯奶茶安妥放进牛皮瓦楞纸杯托里,打包袋提起来,递给对方。
她怯怯道:“抱歉。”
“没事儿。”他无所谓道,“谢谢。”
他拎着打包袋离开奶茶店,身后收银员回头看向同事,露出揶揄的表情,打趣道:“打包还是带走?打包还是带走?啊?让人帅昏头了?”
女店员脸红欲滴,“你还笑我!帅昏头怎么了?就准人家帅,不准我昏头了?”
男店员做好一杯外卖的奶茶,拿过来给她打包,指着外面,似笑非笑道:“帅是帅,但你看他上的是什么车?”
这句话乍然一听没问题,可仔细盘一盘,就知道完全不符合语境,像是以开玩笑的语气,在讽刺她高攀不起。
女店员这时才往外看,只见男生打开路边一辆跑车的车门,她鄙视地扭头看同事,“那又怎样,你嫉妒人家又帅,又有你买不起的跑车啊?”
回到车里,谢京衔带进一身冷空气,车门嘭地关上,他侧身坐着,把奶茶拿出来,一杯厚乳桂花芋泥,一杯豆乳芝士乌龙,两杯都是零卡全糖,他让文此乐选一杯,文此乐选中厚乳桂花芋泥,杯身热乎乎地,握在手里很暖和。
美中不足的是,她戳吸管时,奶茶溅出些许,在衣服上洇开,位置有点尴尬,几滴在腿上,几滴在胸部上。谢京衔抽出纸巾递给她,文此乐接过,她坐姿不太对,微半躺,怕杯子里的不留神再溢出来,她岌岌可危坐正。
“你盯着我干嘛?”文此乐把奶茶还给他,让他拿着,自己揪着衣服擦拭。
谢京衔还以为她会生气,弄脏衣服难免败坏心情。
“现在去哪里?”他顺势回答。
“回公寓吧。”她要收拾行李。文此乐见擦不干净,原本想拿湿纸巾,转念一想罢了,回去要换衣服,便不管了,抱回奶茶吸一口,又说,“等我收拾完东西,然后回你那边拿护照。”
所以这趟说走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