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妖孽。
好在没成。
杨敬暗自庆幸,捧袂而揖,“陆公子。”
对面的人还礼,“瞧着先生的神情,莫不是外面有风声了?”
杨敬道:“鄱县县官似乎接到命令,正以抓女逃犯为由四处寻人。主君定然还活着,且可能就在鄱县附近,事况紧急,还是尽快和公子禀明。”
陆呈雪瘪瘪嘴,背过身往屋里走,“你还是当面和殿下说吧。”
杨敬犹豫,“眼下殿下的伤势未愈……不妥吧。”
陆呈雪摇着麈尾,心中腹诽。那你和我说就很妥了吗?
“你要是不和殿下说,他今晚可能就急死了。话说,先生真是她小舅父吗?”
杨敬嘴角抽搐,“那就劳烦陆公子引路了。”
陆呈雪推门,让他进去。杨敬露出半张脸,一眼瞧见由人搀扶着出来的兰重益。
…
天才擦黑不久,鄱县的良民已纷纷闭了门户,街衢市面上人迹鲜见。
鄱县这几年民风败坏,官吏贪腐,法纪松懈废弛,盗窃劫掠等案件逐年递增,在这里,关城闭里是不遵循朝廷规定时辰的,得看县官的心情如何,他若是心情不错就四处闲逛溜达,半夜三更关城也是常有的事,通常这种情形,盈利最高的赌坊和莺花市都不必打烊。
坐落在东边鄱县最大的赌坊里,今夜人声鼎沸。
兴奋的吆喝声、低落的叹息声交织在大堂里,一拨黯然离去,又迎来一拨纨绔膏粱,永不散场。
一对堂兄弟是这赌坊的常客,常年不务正业,拿着丰厚的家底大肆挥霍,没两年就已经败光了产业,气死了家公。好赌成性的兄弟俩不知悔改,没有彩钱就变卖祖宅和田基,后来又靠家里女人赚来的辛苦钱,实在没法了就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兄弟两个只输不赢,输了又赖着不走,鄱县人都知道他俩是难缠的泼皮无赖,但对付这种人也不是没办法,毕竟鄱县里最不缺的就是无赖的地痞。
“狗杂.种敢坏老子的兴致,把他们给我往死里整。”刚输了的男人心情很不爽,偏他们兄弟触霉头,一通邪火悉数发泄到了他们头上。
几十双脚往两人身上招呼,兄弟两个不吃亏,抱了脑袋就往坊外窜去。
“去他娘的王三麻子,就看老子如今落难,狗眼看人低,等我发达了,看你横行到几时。”老二大力吐了口唾沫。
还想再骂几句,老大拖了他就走,“叫唤啥呀,赶紧出去搞点东西到钱庄使使。”
两泼皮骂骂咧咧地摸黑出了城,翻进一户几进院子的人家,东西没偷着,险些被看门的大狗咬了。
兄弟俩只能认倒霉,蹲树林拾了把干柴禾,打了半晌石子引燃火星,做了火把准备回去,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兄弟两个素来胆大,深夜还到乱葬岗刨过坟。老大不惊不慌,让弟弟把火移过来。
火光照出个人来,锦衣华服,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兄弟对视一眼,两目直放光。
“这身衣服都值不少银子咧,大兄,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值钱物件。”
火把往前移了一尺,“脸还热乎着,没死。”
老二激动得摩拳擦掌,把人翻转过来开始扒衣服,一摸到衣襟,双眼忽然放出两道贼光来,夸张地“嚯嚯”了两声,“哥,哥……是是个小美人。”
老大差点拿不住火把,几步跑过来,“老子今晚倒霉,但艳福不浅呐!”
“我先发现的,你、你先一边去。”老二把他推开,顾自地摸索起来。
老大气得跳脚,这边手底下已经解了外袍,探到腰带上的时候着火似的缩了手,“是个有身的。”
“妈的,你倒是快点啊,再磨蹭老子就过来了啊。”躲到旁边的老大已经不耐。
老二想,就算不能干那事,也不能这么算了,于是趁机揩油。
女人奋力将他往外推搡,但她一个喘气都难的人如何推得开成年男人,老二还没见过见过这样白玉嫩藕似的女人呢,实在是爱不释手。
老大在不远处等得不耐烦,突然听到一声惨叫,觉得古怪,便举着火把跑过来,只见弟弟栽了个大跟头,龇牙咧嘴地在躺在那叫唤着。
“哎呀,好厉害的娘们。”
看上去奄奄一息,愣是将他踢了个大趔趄,屁股扎在荆棘上,疼得他哇哇大叫,下意识地摸脖子,糊了满手的腥腻,探到光亮下伸手,竟是流血了,原来疼的不是屁股,而是脖子拉了一道口。
兄弟两大眼瞪小眼,同时望过去,见鬼了,那人依旧闭着眼,没有半分动静,亮光落到女人脸上。
“好像是中、中毒了。”老二结巴道。
“走吧,晦气。”老大让他快点,老二也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跑了几步,老大又折回来翻了一番,把几样看似值钱的物件全扯下来,又见她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