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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除掉临江王真的做出这等疯魔之事。

元玮至今还是不敢相信,无法将杀人凶手和母亲联系起来,毕竟她曾是那样温婉贤惠。

元玮慌了,“将阳阿下面所有涉案的人下狱……这件案子到此为止。”

廷狱愣了下,领命退下。

元玮头疼万分,招来内侍吩咐道:“拟旨,临江王无罪,解除拘禁,召临江君入京接她。另,传冯贵妃抱九皇子来。”

她颓然地坐在御座上,望向暗沉的幢幢殿宇。

直至一妇人怀抱婴孩入殿,她才恍然惊醒,离座走向她那被命运戏弄的弟弟,晋国未来的储君。

远在千里外的郡国,庞泽驾车送李晦赶到了当地的郡邸。

这是要走的最后一个郡国,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走过大小藩国,见过众多诸侯,散布的消息在临安漩涡中激起不小的波澜。

但对御史中书李晦而言,这样的进度还是太慢了。

虽然他对这样卑鄙的策略感到不耻,但眼下晋国的状况让他心如死水。

李晦咬牙坚持着。他生病已久,又长期奔波,导致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再好的药在无休止的长途摧残下也毫无作用。

李晦手捂胸口,脸色煞白得吓人,他忽然瑟缩起肩,血止不住地从嘴角流出。

庞泽大呼一声,陆呈雪闻声也从马车出来,见李晦吐了血,立马驾上车,“我们去医馆。”李晦要是出事,元真珠会杀了他的。

“无事,赶路的要紧。”

李晦从容拭去血,支身站起,却一阵天晕地转,重重倒向地面。

公孙檀拜别鲁国公和庄仪太主后,一刻不敢耽搁地向东行。

途中巧遇入京的兰重益,她下马来拜见,“听闻诏命下了,殿下这便要入京和大王团聚吗?”

兰重益难掩笑意,“多亏公孙将军往返传讯,兰重益在此谢过将军恩情。”

“殿下言重了,臣不过是替人传信,何敢居功,倒是殿下辛苦,既要传讯临江,又要在这边极力周旋。来时将军与我说起公子,我还不信,如今有幸一见,让臣大为钦佩。大王有您,往后必定顺遂。”

公孙檀上了马,和兰重益拱袖告别,“请殿下代臣转达大王,东海有公孙,无需担忧。”

兰重益道:“此番行程仓促,无酒践行,盼将军一路平安,待他日到临江再备薄酒款待。”

公孙檀一笑,挽缰离去。

兰重益立了半晌,待人走远,匆匆上镫催鞭。

几十骑紧随其后,一路只闻马声萧萧,黄土漫天飞扬,可蔽天幕。

三春回暖,南朝银花白树,满目葱绿,河堤上吹起风,撩起城楼上的大纛,温柔地抚摸长绿的树枝。

兰重益行色匆匆,疾步穿过曲折幽长的回廊,白鹤受惊一跃而起,投入了明空。

望着窗外大如飞雪的柳絮,真珠打开手掌,接住一片,耳边忽听一声咳嗽,微笑霎时凝在嘴边,她缓缓转身,便看见静立在帘下冰壶秋月的俊美青年。

“不认得我了么?”见她愣怔的模样,兰重益弯起眉眼,朝她张开双臂。

真珠张了张嘴,哽咽无声,在兰重益还未反应之际,已扑上前将他抱住。

兰重益脚下趔趄,下意识揽住她已经粗重圆滚的腰身。

“公子。”真珠环抱着他的脊背,脸埋在胸前,“当真是你?莫不是真珠做梦。”

她不敢确认地在兰重益臂上轻咬一口,如愿响起兰重益的痛哼。

兰重益按住她脑袋,闷闷地说了一句,“对不住,是我来晚了。”

真珠觉得他好傻,“不是让你回黎阳?”

兰重益擦拭她眼角的水迹,“我不能弃自己的妻儿不顾。”

他说妻儿,明明和他没有半点血缘。真珠湿了目,咬着唇,怔怔地说不出话。

“孩儿有没有折腾你?”兰重益抱孩子似的抱了真珠到榻上坐下,看了眼衣料下明显的肚子,手覆在上面,没成想胎儿正好活动,踢了他手心一下,“这般好动,很是康健。真珠,辛苦你了。”

真珠摇头,眼睛红红的,她已经做过母亲,不觉有多辛苦,倒是他,似乎消瘦得厉害。抚上他的面颊,手指都在颤抖。

兰重益按住,揩去挂在她腮边落下的泪珠,指腹反复在眼睛周围摩挲。她的下巴尖了,这段日子吃了多少苦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先睡一觉,醒来我们就离开这儿。”兰重益给她解开外袍的束缚,拉过被褥。

元玮已经查出幕后主使了,但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公布。最终她还是选择了退让来维护她的母亲。

只是这些都和她无关了。

“好。”真珠释然一笑,如果平安回到临江,她要好好活着。

“害怕吗?没能来救你看你,可是怨我?”兰重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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