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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着。”真珠喘着粗气,身上止不住地颤栗。

她越走越快,穿过大片梧桐林,在一颗枝叶繁茂的金桂下停步伫立。

树下有一盏石庭炬,地面零星散落着桂花,真珠抬脸望着天,树上缀满金色的小花,在幽幽月色下散发出沁人的芳香。

百年金木樨,可做菜肴、糕点、美酒,入药后有化痰、止咳、生津的效用,庞嫣尤爱,遍植临江宫廷。

真珠抚着树干,趴在上面抽噎,又忽然抬头,拔下头上长簪挥刺向树身,“毁我,逼我......”

阿玉捂住嘴,双目圆睁,不敢言语。

“不杀庞氏,有如此簪。”

真珠瑟瑟发抖,她咬着嘴唇,想起犹紫宫的绛桃树,想起长极殿孤苦无依的君父。

眼睛湿了,她用手背胡乱地擦着,泪水合着血敷在脸上,狼狈至极。

阿玉担忧不已,“主君,回宫吧。”

真珠一言不发,撇开阿玉,攀着石块爬到了假山顶,背对阿玉,摸出箎,断断续续吹了一曲。

曲中呜咽,多是人生不得意的潦倒,何去何从的困惑和迷茫。

“团圆之夜,奏得未免也太凄凉了些。”

傅倩在她身旁坐下,凑近她的脸,盯着血泪交错的面颊,摇头叹道:“看来很伤心。”

真珠放下箎,很是不耐烦,“别来扰我。”

“哎,我倒想走远些,不过看大王的样子,当真吓人。”

傅倩取了绢巾,拿过真珠的右手,迎着月光小心地缠到伤口上。

真珠挣了两下竟没挣脱,气恼地撇开头,“多管闲事。”

傅倩笑道:“大王这般生气,莫不是出现了第二个宋嫚。”

真珠怀疑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耳目,“别以为你消息灵通,就什么都知道。”

她疼得吱了一声,“轻点。”

傅倩放轻手上的动作。

“南晋三尺童子都知道,我这个大王不过是个傀儡。”

真珠停顿了一下,她的手已经包裹成一颗大粽子,“我一向顺她的意思,军政朝务由她全权做主处理,如今她在后闱也要安排自家人,这就罢了,公子竟也同意了,实在气人。”

熟练地打上结扣,傅倩端详几眼,十分满意。

“凭大王如今的情形,忤逆贵嫔无异于雪上加霜。”

傅倩见过兰重益几面,人中龙凤,并非那等俗气人,“公子遇事沉稳,没有因突发状况就大失方寸,造成难以收拾的局面。反倒是大王赌气离开,也不给公子解释的机会,想必公子一肚子的肺腑之言无处倾诉,再者,大王心里烦恼,何不当面问个清楚。”

听他一说,真珠也冷静下来,对他却还是硬声硬气道:“废话真多。”

傅倩无奈地一叹,站起身,望着那一轮明亮耀目的霜盘,心中感慨。

圆月皎皎照故乡,他又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乡,和分散的亲人团聚。

他拂了拂衣袍,“秋夜寒气重,大王早些回宫歇息,小人告退了。”

真珠没搭理,目送傅倩走远,又独自坐了小会儿,唤阿玉回宫。

“阿玉,你说该不该去问公子?”

阿玉给她系好莲蓬衣,“小婢不知,但小婢觉着,主君处置这事未免有些孩子气。”

真珠不悦地撇了撇嘴角。

“罢了,还是去把簪子取回,别让贵嫔的人看见。”

她拢住斗篷,往来时的路去。

...

金簪费力地划下去,大约陷入树身一寸深,被剥离的树皮之下翻出鲜嫩的颜色。

长簪已经弯折,留在树身里,散发着暗金色的光,如一把刺在人心的匕首,森然可怖。

兰重益一把握住,慢慢拔下来,悄然掩入袖中,手掌却染上一片刺眼的腥红。

他慢慢合拢手掌,闭了闭眼。

待主仆二人寻到那颗金桂,树干上仅留下一条簪子划开的痕迹,簪子早不见了踪影。

真珠想不明白,就这一会儿功夫,谁会取走长簪。

“在地上找找看。”

两人遍寻四周的草丛和树干,还是一无所获。

真珠寻不着,气恼地回了宫。

寝殿里看不见月色,烛台都点着,侍女在几上置的一盏鼎炉里焚起桂花香,幽馥的烟雾在空中袅袅飘散,熏染着庞泽的脸庞。

庞泽沐浴过,安静地坐在茵席上。

一早知道他要侍奉大王的消息,庞绾幸灾乐祸地和他讲起,大王对优僮是如何的暴戾厌憎,又如何戏弄虐杀。

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些怕,如今他夹在庞贵嫔和临江王中间,两边讨不到好处,处境堪忧,殿上又发生那样的事情,不知大王会如何待他。

他正思考着应对之策,室外就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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