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霜寒(2 / 2)

们都欺负我!”缺乏预案也不想杀人的玉柳终于找到了台阶,瞬间放下剑,一脸纵横泪光。

“你的脸怎么了?”周玄业的语气没有那么平稳了。廖征远倒是事不关己,神色冷漠地站在他后面。

“什么?”玉柳不解,抬起拿剑的手摸脸,摸到一手血。“哥哥!”玉柳尖叫:“李勃和上官朗,他们朝我扔暗器,哥哥,我的脸给划破了!”

“快拿镜子!拿水!拿止血药!传唤御医!”周玄业也慌了。

到了拿水哪一步,事情发生一丝转机,血是玉柳手上的,手是她自己拾取镜子碎片划伤的。

周玄业总算瞧见了李勃和上官朗,朗的袖子垂下来,只有袖口血渍若隐若现。李勃就狼狈极了,玉簪子断了,头发披散了一脸,余下的落了一地。

朗不动声色,捡起断掉的大半簪子,看着完整,实则已经跌的粉碎,不能用了。朗用手拢了拢李勃的头发,不知道拿什么替她勉勉强强簪了起来。

一种患难之交,相依为命之情油然而生。多谢他,给了孤体面。李勃丢掉了半个魂儿,手都在袖子里颤抖。

“公主受了惊吓,送公主回宫。”天家哪有是非曲直,周玄业自然护短。

玉柳给裹在一件薄薄地桃杏色织翠斗篷了,满面泪痕,一步三回头。一会儿给哥哥一个委屈的眼神,一会儿给李勃一个咬牙切齿、这事儿没完的眼神,看来她已经从毁容的惊吓中恢复了。

玉柳刚刚过了十五岁生日,出落的比灯烛节那会儿更标志,一张脸孔宜喜宜嗔,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李勃真想提醒她:“鹤年是他自己那一类人,过去和孤不同,今日也和你不同。不如早些放手,免受磨难。

算了,自古痴心人,几个会听劝。

“顺昌王受惊了。”

所以?这次补偿什么?

事情闹得实在离谱,又仓促。周玄业也没有想好。“这柄剑,朕赐给你。”

妙哇,妙哇,你这销赃手段,孤服了,李勃腹诽。口称:“谢陛下!”

“顺昌王出入宫廷,时常佩带。”

剑已经给廖公子亲手擦拭干净,合入剑鞘。李勃这才有机会看清楚这位“故人”——雪霜寒。本来就是大景的刀剑,孤的刀剑。作为战利品被送到周玄业的手上。又作为赏赐物辗转回孤的手上。李勃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兆头。昔年佩戴这柄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人生却已经时移势迁。

“陛下美意,李勃心领了,李勃用不着刀剑。”李勃的理智一丝丝回到身体里。

这事儿不对!周玄业送剑干什么?出入宫闱佩剑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让孤防备玉柳,等她下次发疯的时候同她对砍吧。

李勃怕自己真要佩戴着宝剑,招摇过市,一出门,就会有御史罗列一百条罪状出来,回家的时候,她就是顺昌侯了。等到后天就是庶人,再后天是罪人,再后天就做不了人了,没了脑袋怎么做人呢?玉柳算是达成所愿了。

再然后,传到外头的消息就是悖逆庶人李勃刺杀大宁皇帝。

论起做人缺乏下限,随时随便给人使绊子的本事,她与周玄业相去万里。

周玄业刚才就注意到上官朗了。

“此人不适合做府丞,若是准了他……”当初礼部絮絮叨叨地跟列举了十多条理由。

“随他去吧。”周玄业想,到底年轻,在顺昌王府枯坐三年五载,就知道厉害了。亢龙有悔,方知进退,况且一个少年,“去何处不是历练。”

倒是个人才,沉得住气,临危不惧。

“顺昌王,府丞可还尽心?”

“尽心。”没有他,孤连脑袋都没了。

“那就好,年齿几何?”

“十六。”

“十五岁多了。”李勃抢答。不知道怎么了,李勃发现自己的行为毫无必要,上官朗又不是不会说话,可她就是有点管不住嘴。应激反应,应激反应。

“还是太年轻了。”

“朗自幼由孤抚养,孤与朗如父如子。”李勃又抢答。说完便后悔。言多必失,周玄业一定会重新衡量上官朗的。说不定,她一句话,便增加了周的猜疑,毁了朗的前途,太令人沮丧了。

“很好,忠心是好事。”周玄业的话不咸不淡。“上官府丞忠直耿介,拼死护主,当赏。”

冒险是不明智的。李勃想说。现在寝殿里就剩下她和朗两个人。你走吧,孤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你也没什么能给孤的。不过只有两条命,没有必要。

李勃说不出口。

“朗,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今春干燥,杏子缺乏水分,因此杏花酒酿制的并不好,又辣又烈,李勃也灌下一大口去。心口如焰火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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