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里的人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兰希来早训了。
琴架上,她的琴旁边的那几盒罐头,也放了好久,都已经落了一层细尘。
“兰希最近怎么样了。”
“你怎么不直接问她。”白雯回着温明的微信。
兰希不来琴房练琴是她要求的,那小姑娘死心眼,不把话说直白了,她指不定又怎么往使劲练呢。
不过这几日,兰希确实没时间来,上完课就去江城第一医院做理疗,做了几次,已经不影响她正常生活了,但还是不敢将嘴张太大。她寻思着,今晚要不要去琴房练琴。
“我怕她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在追她?白雯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谁,听到兰希张不开嘴只能吃些流食后,熬夜去食科院的基地亲自做了八宝粥的罐头。
“啧啧啧。”果然啊,她的眼睛还是不如狄青松毒,现在她也觉得,温明跟兰希之间有着一种特别的磁场,这种磁场说喜欢还太早,但那种绝对异于普通朋友之间的相互吸引。
“嗡嗡……”
兰希:雯姐,我今天晚上就去练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会影响这周的合排。
许是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进了管弦乐团后,除了上课,乐团的事就是兰希最重要的事。
她谨遵医嘱,今日裹了一条厚围巾,还带了口罩,暖暖包住脸颊两侧才出门。她喜欢浅色,以前在北方的时候,秋冬季都是灰尘最重的时候,她不敢穿,因为脏的太快,现在来了江城,空气清新的南方城市,让她穿衣服自由了许多。
还是那个熟悉的走廊,长长窄窄,左侧一堵带窗的白墙,右边是许多四四方方的木漆色房门。今晚风不大,窗外的翠竹卸了一身的青碧,黄黄褐褐,偶尔摆一摆,在廊上投了一地的碎影。
还不到九点半,琴房里就只剩下了温明一个,不知道为何,她站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进去。
“来了就进来吧。”温明主动打开了门。
“最近怎么没来?”
“生病了。”
她把脖子往围巾里缩了缩。
今天琴房好温暖啊,好像开了空调。
“温明,你很冷吗?”
“嗯?”
“你怎么开了空调暖风。”
“啊……嗯,最近是有点冷。”
温明边说,便装作很冷的样子搓了搓手。
他没有问兰希的病情,瞧着她说话利索的样子,也知道,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这是什么?”她拿起那个光秃秃的罐头,有点脏,顺手抽了张纸巾擦着。
“没什么,似乎是些吃的吧。”
“吃的?”
“嗯。”温明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拿架子上的剩下一罐。
他今天穿了羊羔绒小袄,毛茸茸的袖子一下就伸到了兰希的鼻前。
“阿——阿嚏!”兰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只听见自己颞下颌关节处的骨头咯嘣一声。
她捂着脸颊,蹲了下去。
“兰希?你怎么了?”温明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
“我……”她虽然好得差不多了,可突然张大嘴打了个喷嚏,那种熟悉的酸疼感一下子就回来了,“我脸疼。”
她尝试着张大嘴,可张到一半就到了极限。
“听说你颞下颌关节紊乱,这是又反复了吗?”
她点点头。
温明无奈,抱起两罐八宝粥:“这里边是八宝粥,你饿的话最近就先吃些流食吧。”
“嗯?”
她抬眼看温明,温明却已经将罐子擦干净,放到了她的包前。
这之后,温明没有再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两个人同处一个空间,第一次感觉到了尴尬。
晚上回到寝室,兰希收到了白雯的微信:
那粥里没加糖,你要是觉得淡,自己加一些,没有防腐剂,温明说不要放太久。
“温明?是他做的吗?”
白雯只简单回了三个字:自己问。
她将桌面的架子腾出了一块空处,这几盒八宝粥不算多,但也够她混几顿了。
“哟,罐头,”宋润凑了过来,拿了一罐端详着,“怎么没有商标,光秃秃的。”
“朋友自己做的。”
“朋友?不会是温明吧。”
“咳咳咳咳……”兰希一口水差点喷出去,怎么跟她有关的事情,大家第一反应都是温明。“不是。”
“哦?不是的话,我拿一罐?”宋润的小眼神,别提有多鸡贼了。
“不给。”兰希伸手夺了回来。
“润润,你说你招惹兰希干什么,哈哈哈哈,你最近不也有桃花吗,那谁在咱们法学系也算才子了。”
剩下两个室友在一旁起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