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房公廨(1 / 3)

乌云蔽月,笼罩在黑夜中的皇城,更显阴冷。

树上寒鸦偶尔发出一声短促的悲啼,随后又陷入一片死寂中。

“扑通”一声,池边人影晃动,随即又是几声响动,似有人在翻滚,又似有人在挣扎。

栖息在上的鸦群吓得纷纷四散飞开。一时之间,这儿的异样声响成了这黑夜的主宰。

一张紫色的脸庞,忽然出现在池水上方。

她瞪得大大的眼睛,还有那张开的嘴巴,充斥着震惊与绝望。

脸庞的主人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用双手死死抠住那条勒紧在自己脖子上的麻绳。

在脸庞上方,还有一张脸。那张脸上写满了狰狞狠毒,森森的白牙仿佛刀子般尖锐。

终于,那充血的脸庞不再扭动,喉间的手指也缓缓垂下。

又不知过了多久,眼见身前之人再无半点气息,那张可怕的脸才总算松驰下来。

麻绳解开,又是一阵翻滚,紧接着“咚”的一声,太液池边荡起一阵水波,久久不散。

那狰狞的脸俯视水面,传来的声音也无比空洞:

“都是你不走运……那你就早死早托生!”

水波飘荡,荡啊荡,荡啊荡,将那些脸庞、声音都荡开来,荡得稀碎……

蓝荟翘醒了。

原主的记忆,在梦境中显得如此不真实。

就在自己穿书进来的那一刻,要不是她水性颇好,拼命从池中游到岸上,那么恐怕她一穿越,就会再次变成死人。

摸摸脖子,蓝荟翘努力回溯着记忆中那张可怕的脸。

暴力、扭曲……但原主的脑海中,并没有出现过这张五官错位的脸。

是谁想杀自己?

严格说,那家伙已经成功了——要是自己不曾穿书的话。

蓝荟翘不仅没死,而且还继续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内安乐堂。

这个消息一旦被那家伙知道,极有可能会再次杀上门来……

想到这里,蓝荟翘越发警惕。

看来这个号称拱卫皇宫、守卫森严的皇城,里头危机四伏。

“喂,你怎的今日不到前头打水,却跑到我们后边来了?”

蓝荟翘接过厨房上灶宫女的水桶,一边打水一边笑道:“今日天气好,我清清这儿围墙边上的苔藓杂草。”

刚忙活过早饭,厨房这儿正闲着。几个宫女们聚在一起,便开始天南地北聊起来。

“哎,前日仁寿宫的人一走,程桂如今还不曾回来?”

厨房的宫女们听见同伴的话,都来了兴致,一起扭头看向蓝荟翘。

蓝荟翘摇摇头。“我没见着她。宫里来人也只会跟婆婆商量,咱们也不知道里头的事。”

“她不回来才好,人家如今顺着杆子爬上去,哪里还舍得回来干这灶上烧茶烧水的活计!”

提起这位昔日的同事,几个厨房宫女都是撇嘴一笑。

“没准她活干得好,仁寿宫那边瞧得上,便要了她去也未可知。”

听蓝荟翘这么说,旁人顿时露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就她那三心两意的德行,还干得好?没把人吃坏肚子就烧高香了!”

“可不是!上月里十五那日,后头那儿闹得不安生,上吐下泻,咱们这儿闹得连查好几遍,一点毛病都没有。依我看,准是她那些壶子没洗干净给害的!”

“要不是后头那人亲口认的,她因病着连粥都吃不下,只喝了半盏茶,到了夜里便病了。不然咱们一时半会儿都查不清到底是哪儿出的错!”

“姓程的咬定了不肯认,非说是她烧水的时候谁都能进出,谁都能往她壶里放东西。她那人一文钱都看得比天大,她经手的物件器皿谁人能碰得了?多半是她捣的鬼!”

众人絮絮叨叨都在数落程桂,蓝荟翘附和两句,顺口又问:

“后头那儿如今怎样?身子好了不曾?”

“好什么!三天两头拉个不住,掌事太监听了,说挪到外头去,早就送到浣衣局去了。”

“前些日子我们还问过,他们说那人是得了痢疾,不关吃食的事,这才还咱们灶上一个清白!”

“如今咱们这儿总算清静了,走了后头那个,又走了姓程的,一下子少侍候两个祖宗!”

蓝荟翘“唉”的一声,语气甚是同情。“我瞧你们平日也累,后边人多,还指望着你们这儿要东西,忙得脚不沾地。”

其中一个上灶宫女面露微笑。“如今可不必了,后头都空出来了,那儿的内官也闲着没事干,何必我们多管。”

蓝荟翘心中一动,却听见有人叫道:

“人都到哪儿去了!净顾着闲扯,没一个肯干活的,还不快来切菜!”

宫女们见厨房管事内官过来,连忙站起来回去干活去了。

蓝荟翘顺势离开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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