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替公主好好教训教训他,还望公主看在奴才们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奴才们吧。”
梁知意语气冰冷:“要动手,也是本公主亲自教训他,你们算什么东西?”
随着梁知意的话落下,小雷子又甩了一个下人两耳光,“什么东西!”
“这些人交给你处置。”梁知意不再看他们,走近些,低头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人影。
小雷子点头哈腰,“公主放心,小的一定好好责罚他们。”
地上那人意识已经不清醒,面朝下,看不清脸,只能从部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看见青红交错的伤痕,无比骇人。
沁儿小心翼翼看她脸色,试探道:“公主……”
“请个太医来。”梁知意开口。
“是,奴婢这就去请。”
下人们揣测着梁知意的意思,将那昏过去的敌国质子抬起来,打算先扶到屋内躺着,未曾想一打开门,才发现这隐轩的屋里与屋外几乎没有半分差别,同样破败杂乱。
连跟着梁知意从念清宫过来的奴才们都暗暗心惊,这位西南太子的地界,居然还比不得他们这群奴才住的地方。
跟在公主身边的奴才一个比一个有眼力见,都不用吩咐,立马开始收拾打扫整个隐轩。
梁知意站在塌前,神色复杂地看着榻上昏迷的人。
她穿来之后紧赶慢赶,苦思冥想思考对策,才刚过了一日便亲自赶来看,没想到还是让他吃了这么多苦头。
即使目前梁知意的身份与男主站在对立面,但作为一名读者,读完了一本小说,必定是对这本小说里的主角赋有情感的。
看到男主受难时,梁知意还掉过眼泪,而现在,活生生的霸凌现场出现在她面前。
心里难受得紧,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梁知意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
沁儿匆匆行走在宫道之间,太医院与内宫相距甚远,为了公主的命令,她只能继续加快脚步。
好在在路过一个拐角时,前面突然出现两个背影。
“林太医!”沁儿出声喊住那人。
林太医转头,带了点惊讶,“沁儿姑娘?”
沁儿快步上前,有些气喘,“林太医是刚为哪位娘娘请完脉吗,现在可否有空?”
“正是。”林太医道,“沁儿姑娘有何事,可是公主身子还未好?”
他继续道:“若是公主身子依然不适,还是继续找王院判来看的好。”
“并非此事,公主想请太医救治一个人。”
医者仁心,听见救人,林太医不再多问,带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药童,转身又跟着沁儿往回走去。
片刻过后,林太医跟着沁儿到了隐轩,进了大门看见躺在里屋的人,一眼就瞧出此人状况不好。
他眉头一皱,赶上前,心里记挂着病人,动作迅速地向云飘飘行了个礼,“微臣参见公主。”
梁知意并未多说什么,只道:“太医看看吧。”
用不着梁知意开口,也顾不上榻上躺着的人是谁,林太医专业开始地查看其伤势。
他神情严肃,连连摇头,命小药童将药箱里的布袋取了出来,打开布袋,里头是一根根银针。
“此人情况较为严重,微臣需要好好看一看。”林太医凝重道。
他侧过身,对梁知意行了个礼,“公主见谅,微臣需要将病人的外衣脱下,检查伤势,先处理明面上的伤口,还请公主稍作回避。”
“好。”梁知意点点头。
院内已被下人们清理得干净许多,只是这座小院原本的破败痕迹却难以去除,除非翻新。
梁知意站在院中抬头看天,暖阳不知何时被云朵遮住。没了阳光,风吹过,整座隐轩阴冷又苍凉。
将病人身上的伤口做了包扎,林太医推开门。
他方才在屋内通过服饰装束已认出来这位乃是前几日刚被西南送来的太子殿下,在心底暗自唏嘘。
皇家的事他不敢管,也管不了,但作为一名医者,他还是多说了几句,“此人身上的伤有多处不同,须得少量多次,对症下药。”
他开了张药方子。
梁知意微微侧了侧头,沁儿会意,忙接过药方子,道:“那能否劳烦林太医每日进宫为娘娘们诊脉时,顺道也来这里看看?”
林太医自然看出来这是梁知意的意思,又想到方才沁儿来请自己时也是说的公主有请,有些许惊讶。
温华公主刁名在外,未曾想今日倒像是在做好事。
没有往下想太多,林太医应下,“无妨。”
待太医走后,梁知意再进屋看了一眼。屋内人依旧在昏迷中,呼吸沉重。
他平躺着,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如刻,整张脸看上去孤冷漠然,还带着些西南苗疆的味道。
“公主,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