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对,但万一他变了,对您不再像从前呢?到时候您要怎么办?您就没有想过吗?”
“我感觉,是您想太多了,您不要一直在这里,为什么不回部队去?”
“您在赶我走?”阿列克谢露出受伤的表情:“好吧,我会走的,但不是现在,我很担心你。”他最后换成了更亲昵的‘你’,程曼瑶宁肯中尉一直说敬语,这句‘担心你’让她没来由地哆嗦了下。
“很晚了,您该走了。”她坚定地表示。
“今天我想留下吃晚饭,对了,小曼弗雷德的牛奶还要去挤,他长得像你,很可爱。”
此时波琳娜走了进来,正巧听到这句,高兴地道:“那我去做鸡肉馅饼,您还想吃什么,尽管说吧。”
军官们全都去了驻地,只有他经常来这里,她假装不知道他留恋于此的真实原因,只一味示好,相信某一天中尉一定会被自己的真诚打动,女怕缠郎,反之亦然。
现在厨房是波琳娜的天下,虽然表面上是程曼瑶的家,她有苏联人当靠山,并不把昔日的“主人”放在眼里,那些黄油奶酪腌肉香肠等,全被她用去讨好政委们了,程曼瑶连家里还剩多少存货都不是很清楚。
但从不缺吃的,少什么了总会很快补齐,这也是她感激之余又无限烦恼的地方,欠的恩情要怎么还?幸好有波琳娜这个爱慕者,程曼瑶有意无意在一旁敲边鼓,帮着使劲,也在向她表明自己与中尉绝无可能,让她不要误会。
匆匆数月过去,一直相安无事,曼弗雷德已经七个月大,开始认人了,阿列克谢每次来都会去陪他玩,逗他开心,程曼瑶也不好阻拦,现在的德国已经大变样,被划分为四个大区,柏林也被一分为二,蔷薇别墅恰巧就在东西柏林的分-界线上,确切来说算东柏林。
到1949年,正式分-裂为两个国家,东德和西德,东德被苏联控制,美国则掌控西德并分别驻军,从此两德沦为美苏冷战的桥头堡。
“沃勒·泽格,我们调查了你以前的事,艾尔哈德·韦茨是你的上级,原保安总局四处的副处,处长科尔·布隆纳从德国投降那天起就失踪了,你了解这件事吗?”
“当然不,我在四月底被调去了前线,就在奥得河附近,也是在那里被俘的。”沃勒盯着那人的眼睛道,他没什么好隐瞒,一切据实回答。
“你为什么选择来东部占领区?之前在美国人那边不是挺好的?”蓝帽子(苏军内务部)继续问道,递了根烟给他,显然是对这个回答比较满意。
“我住的地方,也就是家在这里,在东柏林,所以我别无选择,美国人是想留下我,被我拒绝了。”
“那就重新开始吧,”那人朝他示意道:“在这里签字,你会喜欢以后的工作,还会看到一些熟人,其中就包括你曾经的上级艾尔哈德·韦茨,你俩还是父子关系,我说的对吧?”
“是的,他是我继父。”
“别紧张,原盖世太保成员不用太浪费,毕竟你们是专业的,好好干,你通过了审查,祝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