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且扔掉手里剩下的签子：“好了。”三下五除二，对着混混们就是一顿揍。
姜且骑在领头的人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打滚的人们：“我是说，吃完了好打你们。记住了本姑娘叫姜且，就这么点能耐，多练几年吧。”
姜且手下留情，放混混们跑走了。靠墙蜷缩的人依然在那儿。
姜且手撑在膝盖上矮下身子：“小乞丐，还能走吗？”
小乞丐听见头顶传来声音，只看见眼前雪地上走近一双毛烘烘的靴子，待人站定，袍子边角带着金线绣的梅花纹。他抬头，脏兮兮的，脸上带着伤。眼睛闪着和姜且一样亮亮的光。
他说：“我不是小乞丐。”声音小小的。
姜且把金灯拿到这人脸前，把脸照的亮了着，她弯头笑笑，语气戏谑：“不是小乞丐？那我怎么称呼你。你这么脏兮兮的，还穿的这么少……”
“哎呀！”姜且惊了一下，对啊，这人只穿了一件破破的里衣啊，怎么把这个忘记了，该多冷啊。于是姜且把外袍取下来，披在这人身上。拉着他站起来。小乞丐全程一句话也没有，也没动，等他站起来足比姜且高了一头，但他弯腰驼背，看起来还没有姜且身形大。
姜且拍拍手：“说吧，怎么称呼你啊？”
小乞丐直直盯着姜且，像要把人看出洞来，说话的时候又低下头，卑微到极点：“我没有名字。”
“怎么会没有名字呢？你爹爹娘亲不告诉你的吗？”姜且的字是爹爹起的，娘亲整日里阿宁阿宁的叫着，没有名字，这是姜且不理解的。
小乞丐不说话，抱着怀里的东西紧了些。
姜且看到了，那是块青玉的坠子，看起来不甚贵重，许是家里人留下来的，小乞丐不说，姜且也不问，只把外袍又给人系紧了点。
姜且拍拍胸脯：“那你跟着我好了，我爹爹可厉害了，我也可厉害了，我保着你，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姜且抬头用手点点下巴，目光转回小乞丐青墨色的衣角：“阿青。”
小乞丐猛的抬起头，撞上姜且的目光，少女在眼里笑的甜甜的。
“你就叫阿青好不好？”
小乞丐沉浸在震撼中，不自觉的吞咽。姜且高兴极了，盘算着回去和娘亲好好说道说道。就说自己在家门口捡到了一个脏兮兮但是长的很好看的男孩子。自己还给他起名字了，自己保护他了，自己发发善心为他取暖了。
小乞丐看着姜且兴奋的自言自语，之后蹲下身子，捡起地上已经摔开盖子，烟草散落一地的暖手壶。他把暖手壶上沾的积雪拍掉了，把烟草收集起来，一手捧着壶，一手拢着壶口吹几下，火种便又复燃了。小乞丐把暖手壶递给姜且。姜且没注意，小乞丐也没打扰，捧着壶没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姜且回神又问：“喜不喜欢这个名字，不喜欢我就换一个。”
小乞丐轻轻笑了，目光落在手里的暖壶上：“喜欢。”
姜且亮着眼睛拿过暖手壶，拽着刚刚系好的外袍绳子，捡起地上被扔掉的竹签。带着人回家去了。
“好啊，那就叫阿青。”
“阿青。”
“阿青。”
身前的人一遍又一遍唤着，身后的人一直看着姜且的背影，轻轻应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