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打算让大娘子插手矿场一事?”
楚南有些不理解,这生意场上的事儿,一向都是男人打理,苏想容一个小娘子,哪儿懂这些,更何况,还是矿山上的事儿。
“足够聪明的人,才能留在萧家,试试又何妨。”
他觉得,这个小嫂子的身上,或许还藏着他所不知的技能,若是能为之利用,自然是再好不过。
夜深,孤月高悬,黑幕低垂。
苏想容打着一盏灯笼,踏着月色,走过穿堂,绕过小桥,影子在青石板上拉长,又被随风摇曳的树丛剪碎。
入夜的萧府寂静到可怕,唯有偶飞而过的黑鸦,略影而过,惊起一滩池水。
苏想容如约来到了后门东南面的墙角,此处树丛繁杂,苏想容借着昏暗明灭的灯光找了一圈。
“五弟?”
莫不成是她来早了?
正当苏想容想再等等,骤然一道清冽的嗓音,在头顶方向响起:“嫂嫂。”
苏想容本能仰首看去,乌云遮月,微风拂动年轻郎君的衣袂。
他一身炫黑劲服,乌黑墨发以玉冠高高束起,更衬得轮廓线条清晰流畅,一双黑漆点墨的桃花眼,半分隐于黑暗,半分融于皎皎月光。
犹如山中客,蓬莱仙,神秘莫测不可捉摸。
年轻郎君朝着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手背细纹在月色下白得晃眼。
“后门已锁,要劳烦嫂嫂随我一同翻墙出去了。”
萧家财富如山,自然也有不少人在暗中觊觎,一入夜之后,内外锁门,整夜都有仆人巡夜,以防小贼偷盗。
苏想容没多想,伸出素手去够。
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身量,距离萧鹤眠伸来的大手相差甚远。
她只能费力的努力踮起脚尖,但还是够不着,反而是累得娇喘吁吁。
萧鹤眠好整以暇的向下俯瞰着想够却够不着的小嫂子。
对,他便是故意的。
手中的灯火因主人的跳动忽明忽灭,月光浮动间,小嫂子莹白纤细的柔荑如同一块上好的冰山美玉。
在眼前一晃一摇,细弱的便像是轻轻那么一捏,便能自中间断成两截。
额首跳出了些许细汗,苏想容这才发现,萧鹤眠嘴上说着搭手,但实际上身子完全没往前靠。
反而是任由站在墙头下的她,像个小傻子一样的蹦跶。
实在是过分。
“我够不着,便不拖累五弟了,还是五弟自行去解决麻烦吧。”
被小嫂子发现了。
小嫂子懊恼的一咬朱唇,很轻的跺了下脚,扭头便要走。
只是还未踏出两步,耳畔掠过一道疾风,紧随着纤细的腰肢便被有力的臂膀圈固了住。
“嫂嫂生气了?”
年轻郎君的气息却与他一贯冷冽的气质不同,反而是如炉火般灼热。
因着靠得近,以至于他每吐出一个字眼,都能无比清晰的,扑散在她的眼帘。
这个距离实在是不太合适,苏想容本能的想往后退。
“抱歉。”
对方忽如其来的一声致歉,叫苏想容动作一顿。
“我只是想着,从嫂嫂入门之后,便一直见嫂嫂无论待人接物,皆是和颜悦色,但我总觉着,这不该是嫂嫂的真性情,若是嫂嫂不高兴,只管罚我,鹤眠绝无二话。”
萧鹤眠的话叫苏想容有些愣神。
谁生来便是圣人、完人呢?
苏想容自然是有脾气,只是生在苏家那样的环境下,她不得不将自己伪装成好脾气,忍气吞声的小白花。
心中千丝万缕的想着,忽的脚下一个腾空,整个人便带着飞了起来!
身体的凌空让苏想容险些惊呼出声,但想到会惊动仆人,忙紧紧咬住下唇,但身体却是本能的紧贴在身侧人上。
萧鹤眠低眸,一股淡淡的冷梅清香,像是冬日雪后第一支傲梅,带着独特的倔骨与傲气,萦绕在鼻尖。
小嫂子的身骨亦是柔软如无骨,紧贴在他的身上,透过相隔的层层衣物,带着独属于她的温暖体温,摩挲着自四肢传达而来。
两只莹白的素手,因为害怕而紧紧的捏着他的衣角,骨节都捏得有些发白。
但即便再害怕,她也没有发出半丝声响。
稳稳落在马背上,年轻郎君宽厚的胸膛,将娇软玉骨的小嫂子,整个儿圈固在怀中。
便像是霸占着独特的所有物一般。
“嫂嫂,坐稳了,山路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