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6的小册子被我进行了裁剪,拼拼贴贴粘到了自己的日记本中,小心翼翼锁起来。贺卡上的署名也涂抹掉,将贺卡收进柜子里。
和许家和之间仍像无事发生,也并没有再探讨过集子里的内容,似乎这样就可以让自己不那么处于劣势地位。
那天开了期末家长会,我们都准备放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好奇许家和的父母是什么样子。
却完全不需要自己找寻,安心拽着我调侃到:“快看你婆婆。”我羞红了脸,第一念头却想蹲下躲避。探头往外看,许家和正迎上去亲密地挽着妇人的胳膊。
穿着皮草外套,拎着精巧小包,看起来就满满的贵妇感。一直都知道国际部的子弟们大多家底丰厚,果真还是和普通家庭不一样啊。许家和抬头看了一眼,我赶忙扭身,总感觉自己像适合待在角落旁观的人。
没想到家长会结束的当天晚上,许家和却满腹心事和我说起自己的家庭。
原来这样会被人羡慕的家庭也有着自己的苦难,正像我曾经猜测的那样,家和的名字不过是一种对家庭宁和的美好愿景,而这也和他家里的纷争密切相关。小时候也就算了,高中这样的时期家里还是争执不断,父母都是厉害的性子,在这样的争吵下,许家和是由自己奶奶带着在学校附近住的。
听着许家和的描述,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拿出自己的例子来回应。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也有过很大的一次争执,涉及到另外一个女人,我真切地记得女人的名字,也记得昏暗的室内灯光中坐在地上痛哭的母亲,父亲在一旁摇头叹气。不过在讲述给许家和的时候,简单勾勒出父母曾经想过离婚的故事,似乎这样我们两个又多了一些共同点。
许家和说:我们都是早熟的人啊。我深以为然,每天在探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我们脑袋里充斥了太多东西,仿佛有那么多可以用来伤春悲秋。
那时候不知道,以为两个都有着伤疤的人可以治愈彼此,以为我们如此相似的灵魂便会越走越近。
我们在校园里经常遇到,不管是进出办公室的时候、上厕所的时候,上下楼做广播体操的时候。我们两个班的运动课并不在同一节,早就摸清楚他们班体育课规律的我那天一下楼看到他们班都呆住了。
安心疯狂给我使眼色,一点也不难发现许家和就站在他们班队伍的末尾,两个班级合在一起跟着音乐做操的过程变得分外难熬。我胡思乱想自己的动作肯定算不上优美,要是学过舞蹈就好了。在各种扭转身体的动作中时不时瞟一眼斜前方,也不敢太过明显。
从一开始见面两人都默契假装不认识,到后面已经可以佯装自如和许家和打招呼。往往是他先开口,我才僵硬举起手舞动两下,再尬尬地放下。往往那些时候,都有些怨恨许家和为什么可以如此老成自然。
许家和也有极其幼稚的时候,大概是某一天换了一件荧光粉的t恤,便十分臭屁地问我是不是很帅。不算白皙的肤色配上荧光粉堪称灾难,纠结一下说了一句:只是有点不适合你。没想到许家和颇为认真地来了一句:不应该啊,我的眼光应该很好的。暗自发笑这样的许家和是不是只有自己知道。
可能是高中的日子太过短暂,有些需要做决定的时刻就来得很突然。许家和最先面对着这一切,刚开始只是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刚留学回来的插班生,正好我和那个男生在一个考场。才知道那是他母亲朋友的孩子留学回来,觉得拼不过学霸,准备艺考。
许家和的母亲也想要许家和走这条“捷径”,就像我所了解的许家和那样,他想要再听一些课,并不想过早离开校园,本来这些决定可以到高二再做的,却被他的母亲提前列了出来。
我干巴巴说了一句:“艺考也挺难的吧。”许家和把自己的现状看得很清楚:“我要这样下去上不了重点高校出来也没什么前途,还是跟我爸做生意,我和我妈都不想这样。”知道许家和还可以继承家业,感叹大家各有命数,我送出了自己的祝愿:保持自己就好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吧。顺便还调侃一下他:你也别整天动不动就伤怀了。
那次聊完就听说许家和开始去外面集训了,准备走艺考的路子。看着软件上灰下去的头像不再常常亮起,倒是挺搭那首歌。
如果说自己的成绩是曾经可以引以为傲的存在,却在面临文理分科那段时间遭遇断崖式打击。可能是前面的人生太顺风顺水,以至于上了高中后想着可以放松放松,过于相信自己的聪明才智可以化解一切危机,却在高速前进的重点班课程中一点一点落下,结果就是在班级的名次变成了垫底。
挣扎、颓丧,却突然发现无可挽回。时间并不给予自己反思的时间,就已然看到了结果。上课速度基本是普通班的两倍,想要补却已经补不起来。曾经在晚自习就能把习题做完,后面一点一点放纵自己看答案获得答思路,惰性的积累让我认识到自己并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保留名次。
原来自己考上重点班也不是靠着才智,只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