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动作轻如流水,菱蓝的衣摆随着少女的动作起起伏伏,看起来颇像是在跳一支赏心悦目的剑舞。
“倒也是,没看出来这将军府的三小姐倒是个有点拳脚功夫的。”
白岳极为赞许的瞧了底下人一眼,却又被自家主子冷声打断。
“可咱们从通州的暗哨传回来的消息可说的是,这位三小姐体弱多病,丝毫不精通武艺。”
“如此便能说明,这位三小姐可是精于伪装,且颇有心计,竟然连咱们的暗哨都被蒙蔽了。”
树上的人正说着,可底下打的热火朝天的局势却忽然逆转。
那山匪头子被长剑直逼面门,躲闪不得便被刺穿了半边肩膀。
“妈的,你这该死的贱人!”
那山匪咬牙骂了一句,然后反手一刀阻断了林卿清近身的动作。
林卿清被迫后退两步,山匪见处于下风转身便要逃走。
“弦月,别让他跑了!”
林卿清的声音一落,不远处的弦月手中长剑便瞬间朝着山匪的方向掷出,一下子便将那大刀震落在地。
林卿清脚下轻踩,提气两步追上山匪,随即一个旋身正踹中了山匪的后背。
山匪来不及收力,便被直挺挺的踹飞小半里地远,直直的撞上了谢聿洲所呆的树身。
那树算不得多大,所以树枝这么猛地一震,直接震得谢聿洲和白岳两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见树上还有人,林卿清顾不得思索太多,从那山匪身后拔出剑便直直杀向了谢聿洲。
此事若是被有心人知晓,那免不了会出事。
与其担惊受怕,倒还不如直接灭口。
白岳见事情突发变故,提剑便要来挡。
可不知何时,周围又涌出一批身着夜行衣的杀手来。
来人与那些山匪不同,招招直击要害,无论是哪一个都带着凌厉的杀意。
杀手来的突然,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刀兵相交的声音再起,蔓延在周身血腥气变得愈发浓厚起来。
林卿清执着灭了谢聿洲的口,缠斗之间,却还真的寻到了空档。
一个旋身,林卿清猛然凑近谢聿洲,长剑利落的刺穿了谢聿洲的肩膀。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在鼻尖蔓延开来。
“主子!”
白岳有心上前来,可却被杀手死死缠住脱不开身。
树下,谢识聿单手攥住林卿清的长剑,长剑纹丝不动,林卿清使了些力气竟不能拔出半分,索性又使了些力气往里捅了两分。
锋利的剑身瞬间便划破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可眼前人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任由着血迹顺着长剑滑落。
“三小姐倒是个狠心之人。”
青年的声音肆意散漫,没有一丝被杀时该有的慌乱反应,倒是带着几分悠闲。
“彼此彼此。”
林卿清的软剑被谢聿洲握住拔不出来,于是一侧身躲过身后的攻击,顺势从衣袖间祭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来。
少女流花的衣摆扫过青年腰间的玉佩,又收了势悠悠垂下。
匕首陷进皮肉的前一瞬,谢聿洲握住软剑的手一松,临了用另一只手对着林卿清猛地击出一掌。
“小姐,小心暗器!”
弦月的声音急促,林卿清闪避不得,只得生生受了谢聿洲的一掌。
如此,才勉强躲过直逼心脏的暗器,只是被那暗器擦破了脖颈。
白岳的武功不弱,三两下便将纠缠的杀手解决,急急忙忙的赶到了谢聿洲的身侧。
“主子,可有大碍?”
“无碍。”
谢聿洲垂眸瞧着被弦月搀扶着退远的林卿清,半敛着眸子神色晦暗。
“我那一掌下去,她起码断了三根肋骨,倒也够她受的了。”
“吩咐人把杀手抓两个活口,余下的便都解决了吧。”
“至于那将军府的三小姐,让人看着点别死了就成。”
谢聿洲随手接过白岳递出的手帕擦了擦满手的血迹,看着两人逃走的方向轻笑出声:
“玉京还少不了与三小姐打照面,现在把人弄死了可是一件麻烦事儿。”
“是。”
白岳行礼应了一声,随即从暗处的密林中蓦然出现两人,远远的朝着林卿清和弦月离去的地方跟了上去。
而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弦月与林卿清却蓦然停住了脚步,随即一头钻进了离得最近的密林中。
弦月借着密林掩饰身形,侧身探出半指宽的距离往外看。
“小姐,身后跟踪的人也停了。”
林卿清靠在树后,闻言咬紧了牙关,从衣袖里摸出一个釉青的小瓷瓶,单手拔开软塞,将瓶中的药丸猛地塞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