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昭见状忍住笑意道,“繁楼之中,未设雅间,公子们看中了哪个招牌,这便去为大家寻个座位。”
袁思远听罢环顾四周,合上扇面指向一处不那么拥挤的地方。许昭昭遂引众人走去。
毕竟是开业之日,食客们已坐满大半。袁思远带来的一众人有十几个,而繁楼内小铺面多摆着四方桌,最多也只能坐得八位。
于是这群世家公子们便遭遇了一个全新的人生体验——拼桌。
袁思远眼见着许昭昭扇面一挥,小二们利索地抬起板凳,又迅速将两个桌面凑在一处,一个能坐下所有人的桌面便就摆成了。
座位是够了,只是四面八方都是食客,掌柜们再窗口迎客叫卖,周围一片喧嚣,时不时还传出一声齐呼:“贵客里面请。”
各家公子虽吃过大大小小的食肆,但如此一般缤纷繁杂又透着些整齐划一的,还是第一次见。
于是有人道,“袁兄,我们当真要坐在这铺面门前吃?”
袁思远正犹豫着要不要坐下来,却见胡桃桃疾步走来,对许昭昭道,“王、王七公子来了!”
许昭昭微微一怔,立刻迎身出去。袁思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提起衣袍便在桌前坐了下来,众公子见着也只好随之落座。
繁楼门前,萧澈毫不避讳地将自己偌大的轿顶停在门口,两队禁卫身着深蓝衣袍列在两侧,围观者甚多。
朗玉轻轻挥手,两名侍卫搬着一幅系了红绸的字画递到许昭昭面前,上题“金玉满堂”,字迹刚劲有力,却尽显飞扬飘逸。
朗玉道,“许老板,此乃王爷亲笔所题,祝许老板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萧澈立在前面,望着许昭昭笑而不语。
许昭昭接过字画,见上面竟然还盖着萧澈的私印。她让小二小心翼翼地将其收起,转身对萧澈行礼道,“多谢王爷大礼!”
萧澈一边颌首,一边就要踏入铺中。许昭昭却侧身半步,低声道,“王爷,里面......已经满座了。”
萧澈一愣,略带诧异地望着许昭昭,身后朗玉解围道,“雅间都满了吗?真是不巧。”
许昭昭为难道,“也不是......里面,未设雅间。”
萧澈停住脚步,袁思远却走了出来,见门口的轿顶和两列深蓝禁卫,高声道,“竟是七王爷驾到。”
小二们见又有新客道来,便又齐声喊道,“贵客里面请!”
许昭昭闻声低头扶额。眼前一幕似给萧澈带来不少震惊。但更令许昭昭震惊的是,手脚麻利的小二们在刚刚拼好的两个桌面中间,迅速又加上一张方桌,这样便又多出两个座位。
原本一众公子坐在这拼桌前面总有几分不自在,但当他们看到堂堂七王爷也站在桌前,由着小二挪腾桌椅时,都不禁一边起身一边窃笑。
袁思远招呼着萧澈坐定,一桌人竟就开始正儿八经地巴望着菜牌点起菜来了。
眼见着这张越拼越长的桌前坐着一众贵公子,中间还疑似夹着个王爷,还有个带刀侍卫站在后面......四周的食客们都纷纷退去了几丈,使得他们成了繁楼内最显眼的一处风景。
胡桃桃望着眼前一幕,表情复杂道,“王爷和公子们来捧场,按说应该是好事,对不对......”
许昭昭看着逐渐闪开的食客们,提起扇面掩住口鼻低声道,“去和掌柜们说一声,让他们快点吃完快点走!”
胡桃桃点点头,退身去了。
萧澈和袁思远相继望过来,许昭昭卸下扇面,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长桌前,袁思远先开口道,“不知王爷今日亲临,袁某当多些准备才是。”说着,亲手为萧澈斟上一杯热茶。
萧澈眉间一颤,端起茶盏道,“本王与公子一样,今日皆是过路客,不必拘礼。”
袁思远嘴角上扬,垂下目光道,“听闻,沈家的双面丝绣颇得宫中青睐,沈小姐此番入宫,怕是要光耀门楣了。”
萧澈进了口茶,不发一言。
袁思远又道,“沈家乃江南大家,如今又在丝绣技艺中占尽潮头,前途不可限量。听闻沈家小姐有倾国之品貌,王爷金屋藏娇,着实令人艳慕。”
旁边的公子端起茶盏进了口茶,心想袁思远一贯对萧澈恭敬有加礼貌非常,今日里说话怎似带了几分犀利?
萧澈轻轻放下茶盏道,“袁公子若是思慕沈姑娘的美貌,可让袁大人奏请见上一见,正巧此番入宫,沈家老爷也有意为小姐觅个良婿。袁公子可需我说和一二?”
袁思远身体一僵,随后笑道,“怎敢劳烦王爷费心,只是随口一提罢了。”说着,目光落向不远处的许昭昭。
坐在离二人最远处的两个公子闻言悄声议论道,“莫非王爷和袁公子都看中了沈家小姐?怎觉得二人与往日颇有不同。”
另一人说道,“七王爷我不知,我看袁公子定是对沈家小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