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一列行首之中,有来自城南街的几位认出了许昭昭。
“许家小掌柜,你怎么跑到台下去了?今日不应该于我们一同再台上品鉴一二吗?”
许昭昭一脸笑意拱手作揖道,“不瞒您说,我今日是要下擂台,暂上不得台去了。有各位老板在,不缺我这一席。”
对方笑笑,顾盼左右道,“也是,这终身大事要比做买卖可重要多了!”
许昭昭笑笑也未多解释。若是当个评委就能换个冰窖,那她现在肯定立刻马上坐回去。
一炷香过。无论行首们还是台上的萧澈,都对这道和胃的绿豆沙甚为满意。内务府主管宣布道,
“一炷香已过,此番美食中,夺魁者,乃袁府袁思婉小姐所制的马蹄奶香绿豆沙!所涉食材为,刘家铺子的绿豆,冯家铺子的马蹄,李家铺子的白糖,贺家铺子的鲜奶,此四家,王爷有赏!”
鸣锣声起,许昭昭的冰窖算是落定了。
袁思婉对许昭昭刮目相看道,“没想到啊许老板,如此简陋的一道点心竟然可以拔到头筹!”
“袁小姐过奖了,不知我那冰窖...”
“你放心,明日我便叫人去办,只是,后面你若再肯出力助我夺魁,冰窖便可翻倍大,如何?”
许昭昭听罢眼睛都亮了,翻倍的冰窖,那便是翻倍的利润,她连忙点头应承道,“好说,一定尽力!”
到了手工的环节,许昭昭却犯起难来。她对能工巧匠向虽然一向尊敬,但自己却从未操刀过一分一毫。
踌躇间,却见袁思婉已经抓起各种彩绳,芊巧也跟着忙着挑拣起饰物来。仔细一看,她竟可将手中绳线绕来绕去,便制成一个精致的扣子,又在扣子中间穿金引玉,一枚亮眼的绳扣顷刻间便系成了。
袁思婉得意道,“我儿时最喜欢玩的便是穿绳结了,真是老天都帮我!”
许昭昭即赞叹,又觉得可惜,奈何这七王爷根本就一心修仙无心娶妻,人间的美食手工做得再好也是无用啊。只是,这袁思婉若真的成了王妃,她不但能得到双倍大的冰窖,还可以与未来的王妃搞好关系,再不必搞些那些画像之类,日后定是益处多多。
一炷香还未过,许昭昭抄起身边书画展台的竹纸,漫无目的的折起了一只纸船,和袁思婉的金玉结一同放在了展台上。
手工一道道经过行首和萧澈的眼前,那枚小纸船也跌跌撞撞来到了高台之上。萧澈伸手捏起一角,在眼前翻来覆去看了半晌。
朗玉好奇问道,“王爷,这折纸可是一艘小船?”
萧澈嘴角上扬,目光熠熠,“正是。”
朗玉又问内务府总管道,“这纸船是出自哪家小姐之手,报上名来。”
过了好一会儿,内务府却回话道,“王爷,不知为何,此物竟无人认领。场内人数众多,恐难很快一一排查。”显然内务府也未料想到竟会有人中选不认。
萧澈望着台下的人群涌动,皆为搏名引利而来。而中选而不认者,又为哪般?
思忖片刻,他眉毛扬起,“既无人认领...那便罢了,再选别家。”
许昭昭为了袁思婉的扣子能再拔一筹,便没有去认领自己的纸船。没想到却被一个装点精巧的拱桥拔了头筹。
那拱桥说来也是精巧,仅由数根大小粗细差不多的原木搭建而成,无钉无铆。那位小姐只在几根原木当中拉拉据据出些许凹槽,再一一嵌合叠加,一座拱桥便跃然眼前。
整个人踩上去,也坚稳如石一般。众人皆喝彩。
内务府鸣锣嘉奖,竟然是秦家铺子的秦木匠的女儿,许昭昭想起铺子里那两把舒适的椅子,心中暗叹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袁思婉的金玉扣子被退回来,心中颇为沮丧。袁思婉一沮丧,许昭昭便觉得自己的大冰窖也在跟着沮丧。
两柱香后,许昭昭站在袁思婉的身边,琢磨着如何既不用暴露王爷的作弊行径,又可帮袁思婉拿到最后的胜利。
内务府总管向每人发去笔墨,又递上一张金箔零碎的竹纸,竹纸上的右上角,印着千字文中的单字,自“天”“地”“玄”“黄”起,每人各有不同,以做标记。
竹纸上面写着三道题目,
“何为最喜,
何为最悲,
何为最怕。”
许昭昭看了看自己的竹纸,右上角写着一个“藏”字。又看向萧澈,发现对方刚好也在看自己的方向,赶忙心虚地收回视线,开始和其他人一样,提笔答题。
袁思婉悄声问道,“这里面可有什么玄机?”
许昭昭答,“没什么玄机,如实作答即可,答完先把题纸交给我。”
袁思婉点头,答题过后,袁思婉将题纸交予许昭昭,又趁众人不注意时,提笔在袁思婉的纸上画了一个圆圈,再加上几笔“阳光”,最后一并交予管事手中。
之后她心虚的望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