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佟煜河亲自开车送伍忧到了陆家嘴新佰元的办公楼下。
车子靠边停稳后,伍忧解开安全带说:“谢谢您,佟先生。”
“你叫我大河吧。”他强调:“身边人都这么叫我。”
“好……大河。”
“下午我过来接你,晚上带你去徐家汇吃闽菜。”
“您不去公司了吗?”伍忧问他,言外之意是询问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公司,还是自己先去公司,他过会儿再去。
“我在上海有自己的公司,但不是新佰元。”他答。
“哦。”伍忧点头,也对,家族企业的高管谁还没有几个独立在外完全属于自己的公司。
吃了几顿饭之后,他们交换了电话和微信,伍忧纠正佟煜河自己姓伍不姓吴,但有好几次佟煜河总是下意识的叫她吴忧,伍忧摁着手机将“伍”字打给他看,佟煜河逗她说:“巧了,你姓伍,你公司老板姓陆。”
佟煜河在上海的朋友是不少,但随时随地能叫出来陪着吃饭的却不多。
伍忧发现佟煜河不止喜欢吃粤菜,大到几千块一个人的高端料理或者苍蝇馆子里的兔头脑花他都来者不拒。
那天周五,伍忧提早下班,佟煜河特地开车过来接她去吃上海老牌的怀石料理。
车上,佟煜河对她说这家omakase在上海开了很多年了,位子需要提前一两个月定好,他们今天能吃到是因为他一朋友临时有事去不了,自己这才沾了光。
佟煜河说起吃这个话题,伍忧总感觉他是个老饕。
不过那顿omakase贵是贵,但也没有什么特别唬人的地方,伊比利亚火腿,静冈蜜瓜,单身五十年的老师傅捏出来的手制寿司,两个人吃完后发现其实都没吃饱。
离店上车,关上车门那刹,佟煜河提议说:“不如回去你炒上次那个方便面给我吃吧。”
伍忧说好。
佟煜河发动车子改道,载着伍忧去了超市一顿采购。
与上次那夜的“朴素”相比,今天放在餐桌上的炒方便面配料丰富了不少。
肉丝,小青菜,虾仁配上口蘑,闻上去香气四溢。
佟煜河连吃了两盘炒面,伍忧惊讶于佟煜河的食量,佟煜河不以为然,他说:“你没看过我大哥,他那才叫食量惊人。”
“陆总?”伍忧问。
“嗯。”他点头,说:“陆知侨,我大哥,他高中的时候来的北京,那时我俩在一块,我记得有一次他下体育课回家,家里做饭阿姨煮了一电饭煲饭,结果他一个人全给吃了,那次之后,我外公立马去新佰元百货多拿一个了电饭煲回家。”
借着这个话题,佟煜河对她说了不少两兄弟之间的事。
伍忧拿着筷子笑说:“看得出来,你们兄弟感情真的很好。”
佟煜河说:“和亲兄弟一样。”
吃完饭,收拾桌子的时候,伍忧想着佟煜河已经请自己吃了好几回饭了自己要不要回请他的时候,佟煜河边倚着料理台看她洗碗边说:“明天我带你去吃霸王餐,不要钱的,真霸王餐。”
“霸王餐啊?”伍忧有些不可置信。
佟煜河笑笑,点了一根烟说:“对,霸王餐,你进去了往那最好的包房一坐,想吃啥就点啥,吃完也不用打招呼,不用结账直接走人就成。”
伍忧惊讶,天下还有这么个地方?他自己开的餐馆?
隔天正好是周六,午饭的时候佟煜河开车载着伍忧来到了一家名叫北固楼的酒楼。
这家酒楼伍忧听过,民国老字号,北京也有,上次大年初一他和佟煜河吃的那顿外卖就是这家。
周六,酒楼客人不少,酒楼复古的大门对联上写着:渔火愁眠寒山寺,秫酒馔玉北固楼。
当伍忧读出对联时,佟煜河对她说:“这副对联是酒楼老板的祖爷爷亲自写的。”
进了包厢后,佟煜河继续对伍忧说着这家酒楼的历史:“这家酒楼的老板叫沈行舟,我叫他阿舟哥,北固楼成立于1920年,到如今已经营业95年了,北固楼在北京,上海,苏州的晴方好包间是不对外开放的,只用来招待自家的熟人,现下我俩待的包厢就叫晴方好。”
伍忧放下茶杯问:“那大河你为什么每次吃饭都可以不给钱?”
哪怕是亲兄弟还有明算账的时候。
佟煜河替她的杯子续满水说:“因为我高中的时候学会了抽烟,抽烟是阿舟哥教的,那时阿舟哥带着我躲在北固楼的后厨里抽,我大哥知道了之后和阿舟哥打了一架,阿舟哥没打赢我哥,他说之后大河来北固楼吃饭都免费,算作是补偿。”
伍忧听得咯咯笑,没想到这帮富家子弟也有这么好玩的时候,她说:“陆总好负责哦!”
“那是。”佟煜河掸了下烟灰说:“高中时我哥盯我盯得很紧,就怕我学坏,我要哪回考试没考好,他第一个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