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又会减少一个相信光的孩子。
还有心情招惹小朋友,看来他摔得太轻了,估计现在就能出院。
蒋棠不免对小男孩同情起来,她双手支在两侧坐了起来,沙哑着声音抨击季砚修的行为:“季狗,你又欺负人家小孩,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小心又被人讹。”
季砚修高二那年,被蒋维拽着到蒋棠家玩,蒋棠不在家,和朋友出去玩了。
两个人没有急着走,看到四岁的蒋梨抱着着管家让佣人买回的冰糖葫芦,一个人坐在客厅,糖葫芦刚拆开,蒋梨一口都没吃。
这两人狗得很,跟蒋梨说让他俩一人吃一个,还没被生活欺骗的蒋梨很天真还大方,二话不说就豪爽地递出自己的冰糖葫芦。
一根签子上有六颗山楂,个头又大又圆,蒋维当着蒋梨的面,毫不避讳地把木签从中间折断,一人三颗山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吃进了肚子里。
据管家描述,二小姐足足愣了有三秒,然后开始掉珍珠,怎么哄都哄不好,扬言去告家长,最后他俩答应承包蒋梨十年的冰糖葫芦,蒋梨才罢休,以防万一,还签字画押了。
听见蒋棠的声音,季砚修姿态闲散地扭回脖子,性感嶙峋的喉结滚动,清爽的声线透着顽劣的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们姐妹俩似的。”
被他这么挤兑,蒋棠也不愿落了下风,立马回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是我说你,马上都奔三的人了,还这么欠,怪不得到现在还单着。”
这是拐着弯的骂他老光棍。
季砚修面不改色,嘴角挂上一抹漫不经心地笑,浑身的散漫劲一点儿也不减当年,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薄唇轻启:“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女朋友?”
他有女朋友?
蒋棠盖在被子底下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脸上挤出笑容,语气充满八卦的气息:“你有女朋友了?你现在可是公众人物,那我现在可握着你的把柄呢。”
季砚修皓白的面孔上有几处擦伤,已经结痂,丝毫不影响美观,反而增添几分野性,他满不在乎地牵动嘴角:“随你便。”
仿佛他真的不在意恋情是否会曝光。
还特有闲心地补充一句:“你喝口水吧,瞧你那嗓子跟拉了半天风箱似的,污染我的耳朵。”
说着还故作好心地,往她这边推了一杯水。
蒋棠一脸狐疑地盯着他,手没有去接被子,犹豫问出声:“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
季砚修:“……”
他刚才真应该给她下药,那种能把嗓子毒哑的那种,让她比安陵容的嗓子还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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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棠晕倒的时候,身边没有亲友,护士拿到她手机的时候,正好蒋维打来电话。
为了方便照看他们,蒋维央求医生把蒋棠和季砚修放到了一间病房中。
窗外射进来一缕阳光,灰尘在其照射下无处可躲,室内一片静谧。
医院人多眼杂,季砚修再不济也是个公众人物,他的腿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轻微骨折。
蒋棠醒来没多久,他经纪人就过来给他办理出院,回家修养了。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蒋棠和蒋维,还有与她隔着一个病床的小朋友。
蒋棠手指灵活地操纵着屏幕里的蛋仔,跳跃前进,状似无意地问道:“蒋梨过得好吗?”
云淡风轻地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如何,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蒋维面色古怪,从桌上拿了个苹果,低头自顾自地削皮,顾左右而言他:“她这么厉害,能过得不好吗?”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好似在躲避着什么。
她更加确定昨晚担架上的人,十有八九是蒋梨。
蒋棠拧眉,嗓音难得的带上一丝严肃:“说实话。”
在蒋棠一本正经的目光中,蒋维根本坚持不了几秒,瞬间缴械投降,全部托盘而出。
自蒋棠出国后,像是迎来了叛逆期,蒋梨性情大变,做事嚣张跋扈,成了每个人中学时期都会遇到的那种小太妹,是老师眼中的问题少女。
奈何她家里有背景,校领导惹不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她也从不打扰其他同学学习,大多时候是和其他混混小打小闹。
而昨晚出了意外,蒋梨带着小弟们和人约架,没有料到对方不讲武德,带了家伙去赴约。
蒋梨这边的人死心眼,打不过也不跑,说有损颜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身边所有能利用的武器就上。
幸好周围有路人碰上,及时报了警,才阻止悲剧发生。
即使没斗几分钟,两方人员也都受了伤,蒋梨愣头青,直往前冲,伤得最严重。
胳膊和后背都被刀划伤,肋骨断了一根,身上其他地方也都布满了淤青,零星点点的伤口也都可忽略不计。
听到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蒋棠暗暗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