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抵达的宾客在养殖园员工的带领下顺利入住客房。得知噩耗的聂菁珂三人也抵达花丛,重复昨天清理蝴蝶蛹的工作。
他们每人的工作量依旧是清理一块扇面范围。依照这个进度安排,他们两日后(即存活四天)恰好能清理完整座花海范围。
今日的聂菁珂干劲十足,以令岳棂惊掉下巴的速度清理到玻璃暖棚和灰色建筑附近。可是仅剩收尾工作的她却开始磨洋工。
白日阳光下的花海鲜活艳丽芬香扑鼻。聂菁珂眼神贼溜溜地蹲花丛中,半人高的浓密鲜花丛半遮半掩着她的身形。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挥动银脑菇驱散蝴蝶蛹,眼睛在玻璃暖棚和灰色建筑间打转。
“聂菁珂。”岳棂从花海中潜行来到聂菁珂身边,四处张望后从袖子中掏出一把筷子长短、两端削尖的树枝,“给,我捡的树枝。两端都被我削尖。你我钟叔都有份。”
聂菁珂静静看着岳棂,倒映着岳棂递来树枝的眼眸似乎被暖阳侵染上温度。
她说:“黄毛男在养殖园外徘徊,很危险。”
“我有很小心。”岳棂摇摇头,“不过也奇怪,我没看到他。那个你昨夜不是捅伤“汪络犇”的眼睛击退“汪络犇”嘛。我就想着做些工具,也许晚上还有用。
虽然不知道玻璃暖棚……你真要自己住玻璃暖棚?其实我可以跟你一块住。”
“不可以。不瞒你说,其实我对玻璃暖棚有些不确定的揣测,我要亲自验证它。”聂菁珂从岳棂手中捻出根树枝,接受岳棂的好意,拒绝岳棂的提议,“鸡蛋不能放在同个篮子。我们是系统认证的团队,任务进度共享。你通关就代表我通关,不是么?”
岳棂听出聂菁珂的言外之意,顿感肩负重担,吞吞口水:“不会的,我是说你不会出事。我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还相信。”
聂菁珂被她逗笑,点着她手中木棍嘱咐:“剩下的不必给钟叔,你留着防身。”
“啊?可我已经分给他……”岳棂回忆起什么,神色迟疑,“说起来昨夜我听见庄响阳在窗户外喊钟叔,幸亏钟叔没心软开窗户……今天没看见庄响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变成园长的怪物儿子。”
“你提防些钟叔。”聂菁珂语气透出不确定,“今早他身上的花香味极其浓郁,浓郁得隔着走廊能闻到。”
视线越过重重花丛,看向远处安静清理银脑菇的钟叔,完全是人类的钟叔。
“会不会是沾上的?毕竟我们昨天在花丛里呆了一整天……”岳棂声音渐低,她记起昨夜三人洗澡后都换上了全新的工作服。
聂菁珂和岳棂这边沉静下来,提前抵达的宾客却不甘寂寞。
宾客们自作主张逛进尚未开放的展览厅、跑进花丛拍照。有宾客闯进尚未清理充满蝴蝶蛹的花丛,惊吓摔倒压爆蝴蝶蛹,弄得浑身是粘稠绿汁液。
宾客们被恶心到,吵嚷着让养殖园工作人员负责、道歉。哪想到工作人员不但不道歉,还说宾客违约私自进入展厅、毁坏花丛,需要付巨额赔款。
员工的解决方式成功激化矛盾。很多宾客愤怒地要离开。结果他们被告知养殖园是私人领地,展览会是保密级别的展览会,不允许他们离开,以免泄露商业机密。
随后宾客们发现他们来时乘坐的大巴车消失,手机信号也没了。
宾客们起初想闹事,可养殖园员工个个脚踩平衡车、手握电.棍。又反复强调两日后展览会结束,宾客们可以自由离开。
如此软硬兼施下,宾客们憋着“等我们出去再收拾你们”的大招,没心情继续游玩,纷纷打算回客房。
聂菁珂、岳棂和钟粧站在人群后,全程目睹争执。
眼见宾客们被困在养殖园,聂菁珂眼波猜疑微转,与岳棂咬耳朵:“你看,比起我们,养殖园员工似乎更针对这些宾客。”
“他们?”岳棂看看散开的宾客人群,“是因为他们压坏花丛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比如不听安排捣乱展览会?”
钟粧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宾客。今日的他过于沉默寡言……
随着聚集的宾客人群不甘不愿地散开。聂菁珂为避免他们变得显眼,带着岳棂和钟粧返回清理区域,结果在清理完成的花丛区域碰到个男宾客。
男宾客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争端,陶醉地躲在花丛中吞云吐雾。
聂菁珂瞅瞅男人身边立着的“禁止吸烟”牌子。岳棂探头往花丛里一看:“这么多烟头?还有没熄灭的。”
“不光是我。”男人尴尬地将烟头投进花丛,“我这不是憋不住……干嘛跟你们废话,我是客人你们是服务员,你们赶紧收拾下。”
男人说着愈发挺直脊背,满不在乎地从聂菁珂三人身边离开。
“哎?这人真是很欠揍啊。”岳棂在男人背后做敲击男人脑袋的动作。
聂菁珂瞧向男人背影,脚伸进花丛将尚未熄灭的烟头踩灭。想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