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冷清,马车徐行。
马车上,林思源扛不住醉意,已然闭眼酣睡。
林千帆坐在一旁守护,让父亲靠在自己肩头免得磕着碰着。
月色银光,透过马车轩窗洒入。
林千帆神情呆滞,眸中忧伤不已。
今日小桥上,起初他是有贪念,当真以为阮翛然对萧莫言死了心。
可萧莫言一出现,她眼中流露出的那种爱恨交缠。登时,让他明白,彼此都在自欺欺人。
对于萧莫言的质问,他没有否认。爱一个人的眼神,又能藏到何时。
为了阮翛然能与萧莫言从归于好。
他告诉太子,阮翛然爱慕的人是太子。是阮翛然求他相帮,她之所以入宫都是他林千帆一手安排的。
萧莫言闻后,满眼的欢喜刺痛林千帆的心。他心如明镜,萧莫言只是逞强嘴硬罢了。分明早已身心沦陷,爱上了阮翛然。
街上行人寥寥,马车孤身隐入巷口。
永安斋。
房外,碧云与秦荣相对而立。
秦荣一脸喜色,他果然没看走眼,太子还是最喜欢阮侧妃。
碧云则是忧心忡忡,时不时贴耳偷听。太子入房后,先是摔了杯子。这会,隐隐闻见阮侧妃的哭喊。
“萧莫言,你无耻之尤……”
房内传出怒骂声,秦荣对碧云挤眉弄眼,捂嘴偷笑。
碧云的心七上八下,瞧见秦荣笑,忍不住白了一眼。
秦荣笑呵呵拉上碧云,远离房门前。
碧云与他拉拉扯扯,又不敢说话唯恐惊扰到太子。
直到二人到了凉亭中,秦荣这才撒手,坏笑道:“殿下,兴致正浓,难免有些动静。”
碧云后知后觉明了,毕竟是个姑娘家,脸上发烫不自在嗯了一声。
房内,萧莫言不顾阮翛然的挣扎,紧紧将人困在怀里。
“给本宫生个孩子。”
“无耻至极……”
萧莫言置若无闻,耍赖笑道:“那避子丸,不准再吃了。”
阮翛然觉得头晕眼花,方才的药虽然吐出来了,也难免半分药力都没有。那药分量十足,原本就是用来迷晕萧莫言的。
萧莫言亦好不到哪去,觉得突然没了力气。
两个人身子一软,瘫倒在床榻上。就此,和衣而眠。
翌日,宫门一开。路驰押解着安郡王,入宫面圣。
霞光染天,红日东升。
“殿下,殿下,陛下,请您速去太极宫。殿下。”
秦荣在房外喊了半天,无人应答。不得已,叩起门房。
房内,二人猛然同时惊坐起身。
阮翛然见衣衫还在,暗自松了一口气。
萧莫言顾不得理会阮翛然,直奔房前开了门。
“何事,如此心急。”萧莫言的胳膊被阮翛然枕得发麻,一边询问一边活动着筋骨。
中秋佳节,朝廷休沐三日不必早朝。
一大早元德帝传召,想必昨夜路驰得手了。
萧莫言回眸瞥了一眼阮翛然,没有迟疑更没有依依不舍,抬足径直离去。
萧莫言匆匆回寝殿换了身衣衫,赶往太极宫。
祥和宫,昨夜醉酒的贺皇贵妃尚未起身。
邓尚宫满面焦急进殿,撩开幔帐呼唤:“娘娘,娘娘快醒醒。”
贺皇贵妃迷迷糊糊睁眼,烦躁不悦道:“什么事,扰人清梦。”
邓尚宫扶起贺皇贵妃,心急如焚道:“娘娘,天不亮,殿帅押着安郡王,入宫了。”
贺皇贵妃睡意全无,大惊失色道:“这,这么快,连安郡王都败了。”
邓尚宫回道:“殿帅亲自出手,八九不离十,怕是不中用了。”
贺皇贵妃抓住邓尚宫的手腕,心急命道:“着人盯着,一有消息立即来报。还有,宗正司那个,留不得了,让人做得干净一点,莫让人瞧出端倪。”
贺皇贵妃撒了手,邓尚宫应声慌张离去。
太极宫。
萧莫言到时,正殿内传出赫斯之怒。
“狼子野心,竟敢染指军政,来人,先给朕,杖责三十。”
萧莫言看了一眼,门口侯着的小太监。那太监立即会意,向内通报:“太子殿下,到。”
“进来吧。”
萧莫言迈进正殿,迅速扫了一眼。
安郡王被五花大绑,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身旁一左一右,是路驰与林千帆。
元德帝气得吹胡子瞪眼,王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劝道:“陛下,龙体要紧。”
元德帝怒火中烧怎能听得进劝,又喝道:“人呢,给朕杖责。”
门外有暗卫闻声入殿,将安郡王拖了出去。元德帝伸手点了点,路驰与林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