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道:“阮内人的踪迹已查到,朕,已命殿前司指挥使将人带回。”
萧莫言闻此,精力溃散跌坐至床沿,小心翼翼问道:“陛下,如何得知她的踪迹?”
萧莫言命东宫三卫,城里城外搜寻都未有蛛丝马迹。
元德帝走向房门前,背对于他,劝诫道:“有人,递了密信。太子既然怕朋友无故枉死,人,朕,命人送到宗正司。太子的人,自己好生看着吧!朕,言尽于此,望太子好自为之。”
萧莫言撑起身子,屈膝跪拜: “臣,恭送圣驾。”
元德帝大步流星去向房外,王公公急忙上前相迎。只听元德帝问道:“康亲王还闹腾吗?”
王公公谨慎回道:“回陛下,饭食,茶水皆有安神之药,闹腾不起来。”
元德帝满意颔首,嘱咐道:“给太子送些吃食,记得不可多,四分饱。虽饥不饿,方能时时自省。”
王公公眉眼窃喜,终于肯让太子进食了,嘴上严谨应道:“老奴明白。”
元德帝似乎不放心,又道:“你暂且留在宗正司,待那个阮内人被殿前司的人送来,安顿好了,回宫复命。”
王公公愕然,却也不敢在此多嘴置喙。只是应道:“老奴谨遵圣意。”
待目送天子六驾远离,王公公方回身,闻见有人唤其。
回眸发觉是包明悟,见他屈膝跪地求道:“王总管,求您让卑职,见见殿下吧!”
王公公受宠若惊,他虽是御前总管,论品级是比包明悟的四品郎将大些。但太子亲卫郎将,跪天子跪储君,跪他着实折煞了。
王公公慌忙上前扶起包明悟,好心劝道:“太子殿下已被关进宗正司了,包郎将还是莫要添乱了。陛下方才,准了太子殿下用膳,包郎将大可放心。”
包明悟无可奈何,王公公所言甚是。太子殿下此时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王公公见包明悟听进劝,将人拉到一旁,鬼鬼祟祟低语道:“陛下的暗卫查出,账本刻印出自詹事府的手笔。老奴的意思,包郎将可懂,万不可再有越轨之举。”
王公公四下观望,又急道:“詹事府那些复刻之人可靠吗?切不可,让有心人抓到把柄。”
包明悟思索一番,回道:“詹事府的人,皆是陛下亲自挑选的,应当靠得住。”
这些王公公自然知晓,只是人心难测。怕詹事府当真有卖主求荣之人,亦怕打草惊蛇。
王公公方想再嘱咐两句,闻见马蹄声过来。
二人立时分开半丈,王公公装模作样言辞义正喊道:“来人啊,将包郎将驱离。”
马蹄声落,沈子夜拎着一个食盒,从马车上下来。
宗正司的守卫已过来,将包明悟脱离数丈。
沈子夜斜目瞥了一眼包明悟,冲王公公客气道:“劳请王公公通融,让本世子进去为康亲王送些吃食。”
王公公冷着脸,不讲情面拒绝道:“世子请回吧,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与康亲王接触。饭食,世子还是带回去吧。”
沈子夜虚伪陪笑道:“本世子,明白了。那劳请王公公带句话与康亲王,便说王府一切都好。”
王公公眸中闪过诧异,王府的死士皆被处决,连侍婢全被送去了瀚衣所。无忧郡主被软禁在宫中,沈子夜为何说王府一切都好。
王公公不动声色,回道:“世子放心,老奴,一定将话带到。”
沈子夜喜笑颜开,对王公公拱手施了一礼。拎着食盒,上了马车将去。
群马奔腾而来,惊得沈子夜马车的马匹,不安嘶鸣。
王公公抬眸望去,原来是殿前司的暗卫。
领头的男子身强力壮,墨甲在身,正是殿前司指挥使——路驰。
路驰身旁的马背上,有个蒙着面,身穿灰衫道袍之人。
只露出一双秋瞳眼眸,那人双手被捆,瞧着身形像个女子,王公公猜测应当是阮翛然了。
王公公见沈子夜的马车仍不离去,也不好驱离。
只是挥手示意,禁卫立刻将马背上的女子拉下马,押解上前。
待人入内,王公公命人,立刻将宗正司的大门关闭。
王公公一把扯下面纱,露出庐山真面目。
面容清秀,朱唇被咬出齿痕,既有我见犹怜的柔弱,亦有欲言又止的畏惧与倔强。
王公公叹道:“阮内人,陛下命你,好生伺候太子殿下。”
阮翛然瞳眸震惊,这里可是宗正司。若非犯了错被惩戒,堂堂太子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