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证件和一把□□就偷偷溜出去。
她一路想着那卷录像,完全没察觉自己已经被人跟踪了。
借着夜色的掩映,她潜进了台里找彻普的最后一个据点。这次撤离太匆忙,他们把资料翻得很乱。
最近的军事区离这里似乎不远,远处时不时的枪炮声被内心的慌乱清晰传递到神经,张露水跪坐在地上,飞快在眼前的草稿纸和废弃材料里扒拉。
终于,拉开柜子最下面的抽屉,她要找的光盘在那里。
她手忙脚乱地揣起光盘,刚转身就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扑倒在地。
“不想死就别出声。”沾满硝烟和血腥的手不由分说捂住她的口鼻,低声警告。
她浑身僵直,连呼吸都不敢继续,只有眼睫还在不断颤动。
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男人英挺的轮廓和记忆里的模糊场景开始重合。
“……宋青原?”她轻轻喊出八年前初恋的名字,意识愈发恍惚。
他硬朗多了,立体的轮廓在昏暗光线下越发深邃,不同于记忆中倔强沉默的纤细少年,他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他不答她,只将手粗暴探进她的领口。她想推开,身体却在他粗重的呼吸和满溢的侵略性中愈发软弱无力。
“……宋青原,现在不合适……”
近乎哀求的尾音还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身上的温度和重量瞬间抽离,宋青原从她怀里掏出录像带和□□,藏在自己身上,随后退到墙边,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
张露水狼狈爬起,几个士兵就端着长枪闯了进来,看见他们军服上反叛势力的徽章,张露水心里一紧。
血迹斑斑的枪口毫不留情抵在她额头,她险些再次跌倒。
“马加长官,请不要这样,她是我的同事。”宋青原似乎和这些人认识,为她说情。
站在后面的队长看见曾在自己家人突发急病时施以援手的宋青原,警惕之色收敛了些,但还是带着几分狐疑。
“你们不是应该在营地吗?”
“营地人太多,我们只是想……长官也有妻子,应该明白吧。”
宋青原演技也不差啊……张露水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语气跟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或许因为他在这里,即使现在的场面比下午惊险得多,她也没那么恐惧了。
马加看了张露水一眼,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却被散落的几缕卷曲长发勾勒得愈发动人,宋青原或许没有说谎。
但身处战争,马加仍是不敢掉以轻心,他令手下搜了张露水的身,除了一张战地记者证和一些女人的小玩意,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这才示意手下抬起枪口。
“好好待在营地,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宋青原道谢完,示意张露水一起离开,两人一路默默无语。
“你怎么在这里?”快回到营地房间时,张露水终于忍不住先开口。
“我是无国界医生,我倒是想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张露水光顾着看他,一不小心被脚下石子绊倒,他却没有扶,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身着黑衣的修长身形像是要融进黑夜里。
“回国去吧,你受不了这里的生活,趁你的同事还在大使馆,我可以找车送你过去。”
“我不!我就要留在这!我有我的追求,你不懂!”张露水抱着录像带抗议。
他没再说话,摸出录像带扔给她就离开了。
张露水呆坐在原地,想着受伤的主任、撤离的同事、饥饿的难民、荷枪实弹的反叛军、冷漠的宋青原,眼泪突然决堤而出。
沉浸在情绪中时肩膀突然被戳了一下,她差点吓得跳起来,幸好,只是个抱着毛毯的小女孩,她有着彻普人的高眉骨和深眼窝,但瞳孔和发色都是黑的。
“姐姐,晚上冷,你盖着睡觉。”
毛毯厚厚的,很旧,有几处破损,但洗得很干净,散发着淡淡的肥皂味道。
“谁让你送来的?”
“不能说。”女孩刚要回答就想起什么,害羞地笑了。
“是不是宋医生?”果不其然,女孩扭捏地点了点头。
“你们晚上有毯子盖吗?”一阵寒风吹来,女孩打了个哆嗦,张露水这才反应过来。
女孩环抱住自己,摩挲手臂取暖,她黑亮的头发扎成整齐的辫子,即使身处灾难,也是被家人好好爱着的小姑娘吧。
所以才会有那么纯净的笑容。
“我们不盖,爸爸说你们来帮助我们,是好人,有好东西都先给你们。我和爸爸在小房子睡觉,和很多人挤在一起,很暖。”
张露水抓紧手里的毛毯,心情复杂,还想说些什么,女孩又开口了。
“姐姐,你也是中国人吗?”
“嗯。”
“听说中国是很好的地方,我长大了也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