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前任(1 / 3)

在战火纷飞的彻普,即使是停火区,也有着天黑之后不能出门的共识。

初来乍到的张露水以为这是白天可以随意出门的意思,送走同事后一个人在镇上漫无目的地闲逛,停在一座被推倒楼房的废墟上。

战火还没有燃烧到这个小镇,但街上已经一派衰败景象。所有商铺和住户门窗紧闭,街上没有车辆,偶尔有几个裹着破烂头巾的人低着头匆忙走过。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们的大头巾实际上遮盖的是怀里的物品,只是为了不过分显眼所以连头也一起包起来。

她很快就明白人们为何如此警惕。

在看到街角那几个衣衫褴褛却身形高大的异族男人缓慢靠近的时候。

张露水知道自己打不过也跑不掉,偏偏还没带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讲道理更是不可能。看着他们森冷的眼神,她才意识到,文明社会的规则在这里已经未必适用。

她只能先极力压制恐惧,绷紧腿部肌肉不让颤抖太明显。

几个男人有些诧异,他们见过猎物反抗逃跑求饶麻木,却唯独没见过这种上位者的冷静与淡漠,明明是一个手无寸铁的瘦弱女人,看他们却像看几只蚂蚁。

他们交换了个眼神,放慢脚步,试图观察出这女人的真实身份。

若是惹了惹不起的人,对方可能会比饥寒交迫先夺走他们的生命。

“我是阿兰特的人。”她慵懒抬眸,戏谑地看他们一眼又垂下。

阿兰特是当地武装势力头目之一,对女人好色,对男人狠戾。

“阿兰特的女人怎么可能自己在街上!”

为首的男人试探着说,随即看到她笑了。眼里溢出的绯色比起刚才的冷淡又是另一番风情,她踩着碎石瓦砾走到他面前,像废墟里开出的玫瑰。

纤细的手握着他的手,将那块已经磨得锋利的瓦片抵在自己脖子上。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白皙细腻的肌肤被尖角扎得泛红,随着她抓着他的手发力,那抹红痕飞速扩散。

而那双微微上扬的眼睛正挑衅地看着他,底色却是冷的。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眼神示意身后几人一起离开。

确认那些人走远后,她扶着身边的断壁,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软了下去,她瘫坐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战地记者张露水终于在另一个维度上理解了战争的残酷:在生存面前,人可以变成野兽。虽然从前人与人之间的倾轧争斗她也见多了,但还是会用文明社会的法则加以掩饰。

刚刚那种毫无感情、野兽捕猎的眼神确实吓住了她。

要不是刚才中生智撑住了场面,或许她已经永远消失在世界上。

等从恐惧中找回一点理智,她站起身,跌跌撞撞朝着几百米外的国际工作人员营地跑去。

“张?你怎么还在这里!”营地的物资调配员茱莉正拿着水管冲洗简易担架上的血,一转身看到张露水,夸张地迎上来惊呼,“你的同事已经全部离开了!”

张露水原本是国内某电视台的记者,彻普开战后,她自请加入采访队伍。一周前,反叛势力违反停火协议,无差别攻击平民。

正在录制的马主任被炸伤,上面考虑到安全问题,让他们马上撤到当地大使馆,安排他们回国。

但张露水不愿走,当场辞职。

“没事,是我自己选择留下的,现在彻普已经断网,除了卫星电话什么通讯设备都用不了,他们的罪证总要有人记录下来吧。”

“谢谢你,张,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胖胖的女人抹了把眼泪,给了年轻记者一个深深的拥抱。

茱莉一家早在5年前移民,这场战争本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但她一听说家乡遭难的消息,义无反顾带着资源回来,和国际工作人员一起帮助受难的同胞。

张露水回到房间整理同事给她留下的摄像设备时,突然意识到少了最重要的那卷录像带。

那卷录像的内容是一支反军小队攻击平民,马主任就是这个时候被流弹所伤。

她找茱莉要了卫星电话打给台里性格最软的实习生小李,逼问那卷录像的下落,小李却支支吾吾,张露水不得不严肃起来。

“你怕我去找那卷录像带,是吗?”

“露水姐,在学校的时候教授也一直教导我们,做新闻真相最重要,我也很认同这一点,但无论如何不比生命更重要啊。”

“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就回我们途径的每一个地方找。你知道的吧,迈索镇往南已经被全部被反叛势力占领。”

小李不敢怀疑张露水的行动力,捂着话筒和身边的人商量了几句,无奈把地址告诉了她。

“你等会啊,我们马上跟茱莉说这事,派几个人陪你去!”

张露水随便应了几声就把电话挂了,那个地方离营地走路不到10分钟,她不愿麻烦别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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