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一根筷子挥了上去,亓晗一把推开晓流云,木制的筷子箭一般从二人之间的缝隙里飞出,二人险之又险地堪堪躲过。
亓晗和晓流云翻下屋顶,轻轻落入“王武”家院中。
黄衣女子让莺儿躲进里屋,迈入院子反手紧紧关上了屋门。
“亓公子大驾光临,吩咐小人一声便是了,何必走屋顶呢?私闯民宅,有失公子体面。”说罢,她抬起雪白纤长的手,指尖伸出血红的利甲,向亓晗袭来。
亓晗从容抬起寒云,用刀鞘格挡住这一击,玄铁剑鞘与修长利甲相碰的瞬间发出尖锐的碰撞摩擦声,两人都被这一瞬冲击引发的气流逼得向后滑退了几步。
晓流云见状赶紧退到一旁,并不插手,观察起二人的身法招式来。
黄衣女子未迟疑分毫,三两步便跃到亓晗的面前,利爪直冲向亓晗面门,带起呼啸的风声。亓晗双手交叉,将寒云揽在怀里,嘴角一勾,毫不费力地侧身闪过。
那女子见势又将手横扫过去,亓晗脚步一点,再次轻盈地向后躲开。
黄衣女子见亓晗是个难缠的角色,无法速战速决,脸上浮现出三分慌乱,眉头一皱,轻抬起右手,画了个半圆带到身前,与左手上下交叠,一个扭转而立,右手拇指与中指轻捻,落于唇边,低头快速默念了句“世之沉浮,借予怀生”,随之指尖带动灵力,顿时风尘四起。
她指尖泛着红色雾气,脚步如风,挟着凌厉杀气,再次向亓晗攻去。
晓流云耳朵动动,听到那八个字愣了一下,眉头紧锁。
这确实是“借浮生”的八字心诀,但是,运功的方式和灵力的流转,都和晓流云记忆中的借浮生截然不同。
她记得小的时候,母亲教她借浮生时,强调过很多次,“借浮生”,借的是天地万物之灵气,来助长自身修为,而不是元气,也不可强抢他人的灵气,虽然如今这些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但这黄衣女子确实使用的是狐族的火系术法,却将借浮生改成了强行吸取他人的元气,实在可疑。
面对黄衣女子的强攻,亓晗这次却定在了原地,没有一点躲的意思,晓流云以为亓晗是被这假冒的借浮生给唬住了,刚想上前去帮忙,只见亓晗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将寒云横在身前,拇指轻轻一推,寒云出鞘三寸,冷光乍现。
那女子顿时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发簪掉落在地,头发凌乱的散下来,遮住了她狼狈的脸。
亓晗刀未出鞘,便将这女子伤得卧地不起,晓流云和他相处的这几天来,这还是头一次见他展露功夫,未曾想他竟如此深藏不露。
亓晗收刀,走到那女子面前,拾起地上的木簪,掸去灰尘,伸手递给她。
“输了便是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黄衣女子自觉已至穷途末路,头也不抬地说。
晓流云走上前去,接过亓晗手里的木簪,蹲下身,将那女子的一头乌发温柔地盘起。看着那女子低垂的眼眸,温声说道:“姑娘,我们是来查案的,为的是个真相,只有知道了真相,才能判断你要承担的责任,你能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别白费力气了。”那女子依旧是一脸不配合。
这时,在屋内担惊受怕许久的莺儿终是没忍住,冲了出来,用力推开晓流云,挡在了黄衣女子的身前,冲二人大声喊道:“你们别伤害她!她没错,是她救了我的命,你们要杀,便杀我吧!”
莺儿说话时浑身都在颤抖,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但目光里的全是坚定和决绝。
亓晗将没防备被推得摔了一跤的晓流云拉了起来。
“你少多管闲事,滚开!”黄衣女子将莺儿一把推开。
“恩人姐姐,我的命是你给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亓晗蹲下身,轻点了莺儿的穴,让她暂时昏睡过去,又将她缓缓放平到地上。
“你们想干什么?我说了,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她无关!”黄衣女子仰头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们自然知道,那些男子都是你杀的,不过是莺儿姑娘情绪太过激动,让她暂时睡一会罢了,”亓晗直视着黄衣女子的眼睛,“我知道你不怕死,你确实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她的命呢?你救了她,若你死了,你觉得柳家的人会放过她吗?”
“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黄衣女子避开了亓晗具有压迫性的目光。
“真的么?你当真不在乎她的死活?”亓晗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短小精致的匕首,拿在手中把玩,好像下一刻,这匕首锋利的刀刃便会直直刺入莺儿的喉管。
“你!”黄衣女子狠狠地瞪着亓晗,却什么都做不了,最终泄了气,像认命般瘫坐在地上,“好,我可以说,但你们要保证,保她性命无虞,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无辜之人。”她说着看向躺在地上的莺儿。
“好,我答应你,保莺儿姑娘性命无忧。她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