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舒把贺岁安塞进衣柜里后,想了想又抱起祁不砚塞进去:“你看着她,不要让她说话。”
祁不砚没说话。
贺岁安恍然意识到什么。
两个小孩皆是小小一团,面对面地坐着,大眼瞪小眼。
在边以忱推开门进来之前,祁舒先一步关上衣柜的门,自然而然地坐到房中间的桌子旁。
贺岁安透过衣柜缝隙能看见房内的祁舒,还有进来的边以忱。青年身穿一袭仙气飘飘的白衣,长发用一支簪子束起,温润如玉。
边以忱拎着用荷叶包着的甜糕,露出个笑:“阿舒。”
祁舒:“滚。”
边以忱笑意不减。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低声道:“阿舒,你看看我啊。”
祁舒想甩开边以忱的手,无奈武功与蛊术被废,没什么力气,根本甩不开。她闭着双眼,语气淡漠,还是一个字:“滚。”
边以忱也不恼,轻轻地在祁舒脸上落下一吻,转而拆开荷叶包着的甜糕,似无意问:“祁不砚呢,他今天怎么不在湖边玩了。”
提到祁不砚,祁舒不受控制睁开眼,不知他意欲何为。
边以忱做的事,说的话都有他的目的,不会无缘无故的。祁舒顾及房里还有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迫不得已揣测他的语意。
祁舒表面还是冷静的。
看不出什么。
边以忱弯下腰,凑到她跟前,似笑非笑:“阿舒你总算睁眼看我了,可怎么又是因为他,这般倒是叫我有点妒忌他了。”
祁舒暗暗松口气。
原来边以忱没发现房间里有其他人,她刚还以为他问祁不砚是在试探自己,眼下总算放心。
边以忱目光缓缓落在祁舒脸上,又想低头吻她。
祁舒偏开脸。
边以忱微微一顿。
他压下想杀了祁不砚的冲动,温温柔柔道:“是我不好,以前让你生下来他。没事,我吃了断子药,日后绝不会再有孩子了。”
祁舒这次连一个“滚”字也吝啬给边以忱了,当他透明。可他的存在感又是那么强烈,她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竭力压制。
衣柜里的贺岁安看了眼还拿着大蜘蛛的祁不砚。
他伸手戳了下她的脸。
用空出来那只手。
小小的贺岁安呆若木鸡,眼睫微动,他们在阴暗中对视。祁不砚像是对她生了点求知欲,戳了戳她的脸,又捏了捏她的脸。
祁不砚很少见外人。
他自记事起就与祁舒一起被困在方寸之地,只见过边以忱带回来要杀的人,更别提有近距离接触,跟对方说话了,感觉很新鲜。
被戳又被捏脸的贺岁安依然乖巧地待着,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怕外面的边以忱听到。
祁不砚倾身过来仔细地看贺岁安,呼吸洒过她。
贺岁安不动。
衣柜外,边以忱“贤夫良父”似的喂祁舒吃买回来的甜糕。
她怎么可能吃。
祁舒紧紧地闭着唇齿。
边以忱抚着她脸,仿佛无奈道:“也罢,阿舒你若不想吃,我便拿给祁不砚吃吧。”可会不会是加了料的甜糕就不一定了。
祁舒终于吃了。
见此,边以忱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在生下祁不砚不久后,边以忱就后悔了,还萌发过要不要掐死他的念头,后来得知他时不时能牵动祁舒的心绪,又忍着留下了。
即使祁舒看着也很讨厌祁不砚,但很显然的是她对这个孩子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复杂感情。
边以忱敛好思绪,唇角又挂上抹无懈可击的笑。
祁舒吃了两块就不再吃。
“拿开。”
她说话的次数很少,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平常,导致边以忱一般听祁舒说上几个字便愉悦了,哪怕是“滚”之类的也喜欢。
思及此,他又怀念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祁舒初出江湖时很活泼,话多得不行,仗着一身本领对付那些市井流氓,完了哈哈大笑。
所以他见祁舒第一面便想杀她,将其占为己有。
倒不是因为边以忱对祁舒一见钟情,然后喜欢她,而是纯粹又莫名地想占有一样东西罢了。
可杀不了。
他们当时实力旗鼓相当。
于是擅长伪装的边以忱伪装了起来,等祁舒爱上他后,边以忱仍然杀不了,他也爱她了。
若不是祁舒因爱他而卸下防备,边以忱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废掉她的武功和蛊术。不过现在也不差,只要祁舒还在他身边就好了。
边以忱喂完祁舒吃甜糕,起身往衣柜去,想换身衣衫。
祁舒的手一紧。
边以忱的手搭上了衣柜。
心性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