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琛笑而不语,江晚渡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正想开口,却听他道:“白发银眸,那是如今的国师大人吧。”
江晚渡轻轻点头,眸色晦暗不明。
孟琛笑着捋了捋胡子:“砍去你一半命格是十分痛苦的,那种痛苦至今还未有人能承受,殿下可想好了?”
江晚渡“嗯”了一声,孟琛把沈辞舟也招呼了进来。
虽然已入春,但沈辞舟还是穿得和冬日里别无二致。
沈辞舟看着祠堂里半人高的香炉,有些不解,他走到江晚渡身边,心里很警惕。
江晚渡握住沈辞舟的手以示安抚,两人并肩而立,听孟琛吩咐。
孟琛不知用了什么香,沈辞舟竟然缓缓倒下了,江晚渡面露不悦,但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殿下,来我这求药可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天下只能有一个帝王,殿下,当今圣上与我有些渊源,若是可以,请殿下带他来见我一面。”
江晚渡微微颔首,孟琛从香炉里取出一枚丹药。
他割破江晚渡的手腕,让血和丹药和在一起,分成两枚,一半给沈辞舟,一半给江晚渡。
沈辞舟靠在江晚渡怀里,双眸紧闭,好似在强忍什么。
孟琛又念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咒语,江晚渡好像很痛苦,额角直冒冷汗。
沈辞舟用力睁开眼睛,看着江晚渡,想伸出手触碰她,却又不敢。
不知过了多久,江晚渡生生吐了口血,孟琛才停下。
沈辞舟直起身,为江晚渡细细拭去嘴角的血,紧张的问:“怎么样?”
孟琛摸着胡须,笑呵呵道:“事已成,从此国师大人和殿下同命相连,一方死,另一方也会死。并且……同心蛊是殿下的血喂养的,每个月圆之夜须得喂蛊虫血液,不然会被蛊虫噬心而死。”
沈辞舟皱了皱眉,把江晚渡揽进怀里。
“这不是好事吗?起码国师大人不会只有那么短的寿命了。”
沈辞舟闻言,眼色微动,轻轻吻了吻江晚渡的额头。
江晚渡有些虚弱,她强撑起身子,道了声谢,就带着沈辞舟离开了。
孟琛看着江晚渡,又看了看天:“师兄啊师兄,你还是失算了。这京城,马上要变天了……”
沈辞舟扶着江晚渡,问:“去哪?”
江晚渡随便从身上扯了块布包住伤口,并未回答沈辞舟,只道:“你身子还是太弱了,得补补。”
沈辞舟轻笑一声,柔声说道:“好,都听殿下的。”
江晚渡转头进了家药房,不等药童询问什么病,就直接报出了几味药。
“姑娘医术是不是很好?”
药童一边抓药,一边问。
“嗯。”
江晚渡笑了笑,轻轻回眸看沈辞舟,沈辞舟也在看她。
拿了药,江晚渡又借了药房的后院煎药。
良久,煎好的药泛着一股苦味,江晚渡把它放凉,用勺子轻轻舀了一点,递到沈辞舟唇边。
“乖乖吃药,吃完了给你糖吃。”
江晚渡哄小孩似的让沈辞舟脸通红,连耳尖都红了。
他尝到那股苦涩的味道,还是忍不住皱了眉。
即便吃了那么多年药,沈辞舟还是不喜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