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的痞霸钟勇吃了酒,不知道怎么栽进了猪圈里,被猪吃掉了。
起初是有人看见江舒妤连着三天,抱着一口袋东西等在钟家门口,便好奇问问。
“江小娘子,你天天等在那泼皮门口作甚?”
“那钟勇让我把玉石的边角料给他送过来,我这一连三天都没瞧见人,只好等在这里。”江舒妤回头一笑,“这门都落锁了,钟勇不是没跟钟大娘一去上镇上吃酒吗?”
“我好像闻到一股血的味道,蔡叔,您闻到了吗?”江舒妤根本就是信口胡诌,她根本没闻到什么血腥味。
“好像是有点……”蔡和嗅嗅鼻子,好像空中是有些似有似无的味道,“你这丫头,那钟勇是个泼皮,现在岳郎君上京赶考,你哥哥又不在,还是离钟勇远点。”
江舒妤重重点头,那模样很是乖巧。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又有人瞧见围了上来,人堆越来越大,大家都是来看个热闹,江舒妤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解释来这里的原因。
“好像是有血的味道。”
“感觉什么东西坏掉了。”
“江小娘子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你把那些玉石给了钟勇,这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吗?还不如给我们。”
众人七嘴八舌,各说各话,终于有人来了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要不撬锁进去看看?”
虽然钟勇这个人不讨喜,但毕竟是条命,众人纷纷应和。
“你们围在我家门口作甚?”钟父刚走到家门,就看见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堵在门口。
“你小子去哪你不知道?”有人回应道,“门都锁三天了,里面还有怪味,怕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少诅咒我儿!”钟母一向是蛮不讲理的,生了钟勇这么个儿子更是捧在手心里养大,听不得别人这种丧气话,“堵在我家门口还不知道想要做什么呢!”
“你少说两句。”钟父觉得丢人,打开门先走了进去,一群人乌泱泱的冲进去看热闹,不多时就剩下江舒妤一个人噙着笑站在门外。
她心中默数着时间,果不其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长空,正是钟母。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基本上被猪吃了个干净,只剩下一地干涸的血迹和令人作呕的气味,角落还有被撕碎的布条。
“啊!”她操起刀就要劈死那头猪,被众人拉住。
江舒妤慢慢走进来,表情冰冷,看着那场闹剧只觉得大快人心,却被几乎疯癫的钟母瞧见,冲上来给了她一个巴掌。
“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小/娼/妇,是不是勾了我儿心神害死了他!”她走的时候听见钟勇喃喃自语好像是提起了江舒妤,现在就像无头苍蝇四处乱撞,“我要你给我儿偿命!”
江舒妤像是被打懵了,摸着微微红肿的脸,那泪珠子一串一串从眼眶里淌出来,瞧着是我见犹怜。
“您遭了如此塌天大祸,我不怪您。”江舒妤摇摇头,钟母更加生气,嘴里不干不净骂着,说她不该来钟家门口,又骂她克父克母天煞孤星,连在军中的哥哥也迟早被她克死。
江舒妤一直知道村中有的是人不喜欢她,明明是个独居的孤女,却有温文尔雅的竹马,争气的兄长,自己也有本事挣钱。
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唾沫星子啐她身上。
“钟大娘你太过分了,人家江小娘子有没招你惹你,她和钟勇无冤无仇干嘛害钟勇。”钟勇的朋友看不过眼,站出来挡在江舒妤面前,“前几日我和钟勇才吃了酒,他醉醺醺得回去,一时不慎跌进去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当夜钟勇还不干不净说了江舒妤,不过朋友也不放在心上,那么漂亮的小娘子,趁着岳敬翎不在嘴上占几句便宜太正常了。
“就是,你还打别人一巴掌,人家也没说什么,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又有人挺身而出,江舒妤只是垂着脸哭,将怀中那口袋随便塞到一人怀中。
“多谢诸位,这玉石就给你们吧。”说完擦擦眼角的莹润转身回了家。
刚刚关上门,江舒妤摸着脸上的肿伤松了口气,现在她成了弱势一方,钟勇之死也成了意外,日后便可高枕无忧。
喂黑犬吃了点东西,江舒妤回房给自己擦了些药。
窗外的蝉鸣还未断息,江舒妤却觉得不再烦躁,反而听着听着就靠在榻上睡着了。
再被叫醒是门口的犬吠,江舒妤一惊直接滚了下来,咬了咬牙滚进了床下。
钟勇已经死了,你不会重蹈覆辙。
她不停告诉自己,这才恢复些理智爬出来,袖中藏着自己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匕首,紧绷着脸走了出去。
“江小娘子!幸好您在,出大事了。”来人江舒妤认识,是玉满楼的管事,她接的单子大多来自楼里。
她想起一桩旧事,当时可是让她身败名裂,一连好几月都没接到好单子。
这仇当然也